“這個人,交給你處理了。”南宮凜指了指獨眼龍對著葉慕兮說道。
葉慕兮衝著南宮凜笑了笑,轉而望向葉清瑤,“清瑤,任憑你處置。”
“我……”葉清瑤一愣,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雖然看過了很多陰謀詭計,但這是第一次切身體會。
此時此刻,才更明白葉慕兮能矗立崛起,多麼的厲害。
“以牙還牙,砍了他的雙手,送去報官。”葉清瑤咬咬牙,說道。
葉慕兮抿唇一笑,“好。”
葉清瑤心地善良,冰雪聰明,葉慕兮欣賞她,但並不喜歡有人善良過頭,以德報怨,很好,葉清瑤不蠢。
對於敵人就不能手軟,不能亂髮善心,這很好。
“我來!”衛霍自告奮勇,對這個背叛自己的傢伙憋著一股怒氣。他都說了不能砍,獨眼龍竟然要砍了葉清瑤的手,他都不捨得碰一個指頭的人,其他人也配?
南宮凜沒有阻止,於是衛霍手起刀落,頓時剁下了獨眼龍的一雙手。
幾個侍衛押著他下山送官。
黑風寨已經被南宮凜打下來了,不過看衛霍這樣子,南宮凜也不像是專門來剿匪的,似乎另有隱情。
君陌塵的傷勢不能再耽誤了,匯合了葉慕兮姐妹後眾人一起下山,商陸和君陌塵一輛馬車,給他治療,葉清瑤擔心他,也顧不上小女兒家的矜持,找了一個給商陸打下手的理由,留在了那輛馬車裡。
於是葉慕兮和南宮凜單獨一輛馬車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山下而去。
“沒想到世子在這裡剿匪,幸虧遇上你,承蒙搭救。”葉慕兮客氣說道。暗想南宮凜肯定不是單純的剿匪,不過她自然不會去窺探他的秘密。
葉慕兮沒問,倒是南宮凜說道,“衛霍,是青龍寨當年唯一一個跑掉的人的兒子。”
“什麼?”葉慕兮滿臉驚訝。
原來衛霍的爹是當年青龍寨的賬房先生。原本是個讀書人,一次被擄上山之後,家貧交不起贖金,一幫嘍羅打算把他賣到青樓裡當男妓。
看衛霍的長相就知道,他爹年輕時候也不差。
但是青龍寨大當家看他是個能寫會算的讀書人,就把他留下來了,寫個勒索信什麼的。漸漸地,他爹也當土匪習慣了,畢竟以前窮,當土匪反而有吃有喝,也就落草為寇了。
成為了青龍寨裡的狗頭軍師。
後來青龍寨要去屠村,他爹良心未泯,覺得這種事情實在是天理不容,傷害無辜老百姓,不是綠林好漢所為。
他跟大當家陳明瞭屠村的危害,朝廷一定會追查到底。但是大當家是程家的人,當然不會違背程家的命令,故而還是屠村了。
在屠村前一夜,衛老頭看見阻止不了就趁亂自己跑了。
兩個村莊被屠,屍體堆積如山,衛老頭看見這麼多條人命,於心不安,而且那個時候罪名全部都在青龍寨身上,他也對青龍寨有幾分感情,不想青龍寨被朝廷株連九族,就把程啟明官匪勾結的事密報給了當時除了程啟明之外的最大的官,工部員外郎楊忠。
希望程啟明能罪有應得,給枉死的人一個交代,青龍寨的土匪作為從犯也能留個香火。
結果沒想到,楊忠死了,青龍寨被滅了。
衛老頭覺得就是自己密報的原因,害死了青龍寨的人,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大臣,非常愧疚。
但自知不是程啟明的對手,只能隱姓埋名。
衛霍是他的兒子。他不想兒子也當土匪,在衛霍剛出生的時候就送到一個江湖門派拜師學藝。青龍寨被滅之後,衛老頭找到了自己兒子匯合。
他到底還是有幾分良心,希望有朝一日,這一門屠村血案,能夠沉冤昭雪。還有青龍寨那些兄弟們,雖然罪大惡極,可也是生活十幾年的同伴很有感情,如果能弄死程啟明,也算是為他們報仇了。
所以等兒子學成之後,就讓兒子潛伏在江州。如果以後朝廷有人來查案,也免得當年的事死無對證。
衛老頭手中還有當年和程啟明書信往來的信,證據確鑿。
南宮凜一直在追查青龍寨剩下的人,查到了衛霍,盯了他兩天,趁著今天把他抓了。本以為還需要一些特別手段才能讓他配合,沒想到他秉承他爹的心願,倒是把一切都交代了。
而他交代的這麼爽快,其實也是因為主審是南宮凜。
別人害怕程啟明,害怕太子黨,可是大乾第一權貴,除了皇帝不需要給任何人面子的靖安世子,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