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公主,歐陽蕙。
她生的端莊貌美。那精緻容顏,既不媚豔過妖,亦不清寡過淡,既不因柔弱而病態,亦不因英氣而剛硬。沒有太突兀的特點,也就不會觸到一些人厭惡的點。
美的剛剛好,猶如一塊玉,沒有稜角,但渾然天成,挑不出一絲不妥。
不負七國第一美人盛名。
這要是換了白鳳凰,那爭議就多了。喜歡她的人,誇她驚豔無雙。不喜歡她的人,貶她媚俗風塵。
清平公主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遵循著良好的周禮教導,完美無瑕。
就像她這無可挑剔的容貌一樣。
但對著這張不論怎麼看,都不該不喜歡的臉,白鳳凰卻心底生出一種警惕的敵意。
這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和秦王熟了一點嗎?吃什麼醋。
白鳳凰在心底安慰了自己一句,想將這種感覺扔出腦海,但那畫一般的美人兒,望著她盈盈一笑:
“這位,想必便是魔教白鳳凰教主。承蒙白姑娘相助,不惜屈尊嫁給王兄,幫王兄穩定秦國大局。白姑娘的凰廷之計,精妙絕倫,若日後秦國朝政有何煩擾之處,儘管知會一聲,清平雖然遠在大周,也會不惜一切,鼎力相助。”
“喔?你知道?”白鳳凰黛眉輕挑。赫連燼的身世,她已經看了無數遍,卻不知他什麼時候和這位大周公主,有如此深的交情。
為了給成親一個名正言順的說法,讓大周皇族那邊配合,隨便找個理由就行。有資格知道內情的,只有赫連燼的自己人。
歐陽蕙在白鳳凰對面坐下,纖纖玉指擺弄著桌上的茶具,她沖泡涼茶的技法猶如行雲流水,一言一行都散發著皇族貴女的端莊氣質。
“聽聞魔教情報厲害,但關於我和王兄的關係,想必只有一句,幼時玩伴概括吧。我們有心掩藏,外人自不會知。我和王兄自幼相識,感情深厚,秦北軍的籌建,便是我一力輔助。我在皇宮若有麻煩,也是王兄解決。我們情同手足,互相扶持,雖然天各一方,但大周和秦國,也守望相助。秦國若有什麼變動,我也會擔心。”清平公主聲音輕柔,緩緩道來:
“如今白姑娘和王兄合作,便是我們的盟友,日後自會知道大周暗中襄助秦國的千絲萬縷,盟友之間貴在真誠,坦誠相待,便先告知。”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解釋她和赫連燼才是自己人,所以清楚一切內情。
但白鳳凰聽著莫名覺得刺耳。
“白姑娘,你和王兄那段五年前成親的故事,我已經在大周偽造人證物證齊全,不怕有人質疑你和白麟小公子的身份。連父皇都出面承認,從今以後你儘管可以當一個名正言順的秦王后。若是有人要和白姑娘為難,我們大周,隨時為白姑娘作證撐腰。”歐陽蕙又道。
赫連燼挑眉,“辦妥了?”
“王兄的吩咐,豈能不妥。我還特意查到五年前,大周有一間宮殿失火,正好環環相扣,滴水不漏。”歐陽蕙望向赫連燼,淺淺一笑,“白姑娘為了王兄,不惜犧牲女兒家的名聲,我又怎麼能不辦的妥帖,讓白姑娘遭受非議,那就是我們的過失了。”
赫連燼沒有聽出這話有什麼不對,白鳳凰卻再一次確定肯定,這女人是情敵。
難怪第一眼,就有種莫名的敵意。
口口聲聲他們才是自己人。
那綿裡藏針的排擠,都快要把白鳳凰擠到外面池子裡去了。
“公主言重。”白鳳凰黛眉輕挑,拿起赫連燼的手攥在掌心,說道,“秦王英俊非凡,身強體壯,功夫好,又持久,我一點都不覺得犧牲,是秦王犧牲了。”
話音一頓,白鳳凰將赫連燼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響亮地啵了一口,望著歐陽蕙微笑,“我選秦王合作,也是各取所需,不用客氣。說起來,我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秦王才是犧牲頗多。”
歐陽蕙眸光一凝。
赫連燼向來不近女色,這女子窩在他懷中,拉著他的手,還親了一口……
若是換成旁人,赫連燼早就一劍斬了。
但是……
她見自己曾經無比熟悉的人,雖然繃著一張冷梆梆的臉,眼神裡卻沒有半分怒意,十分地容忍,連推都沒推開,只是冷冰冰道,“教主自重。”
“你親我的時候怎麼就不自重了?摸我腳的時候怎麼不自重?咬我的時候怎麼不自重?
親她?摸她?咬她?
歐陽蕙身子一晃,如遭雷擊,正在煮茶的手哐當一下,一枚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