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鏡行宮。
四周的宮女已經全部退下。花景璃和池奚,守在門外。
宮殿裡,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你說你剛才是不是想故意被他發現?”白鳳凰質問道。
白麟此時已經取下面具,那張幾乎和赫連燼一模一樣的小臉,嚴肅地思考了一下說道,“他是麟兒的生父,麟兒為什麼不能和他相認?”
“你認出來了!”白鳳凰嘆氣。
白麟指了指自己的臉,“長成這樣,我想認不出來也挺難的吧?”
“就是,你為什麼長得像他呢?就不能像我一點?”白鳳凰碎碎念。
白麟揉了揉眉心,“言歸正傳,為什麼不能相認?”
白麟是個懂事的乖寶寶。
他甚至從沒有問過白鳳凰,為什麼我沒有父親,我父親到底是誰?
可能是因為他一出生,就陪著白鳳凰經歷無數生死危機,他們母子在這亂世之中活下來,還建立了這麼一個威名赫赫的勢力,並不容易。
每一次孃親下鬥,或者去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他都要做好孃親永遠不可能再回來的心理準備。
經歷的太多了。
他心疼白鳳凰。所以她不提,他便配合她的說辭,假裝生父早死。
但在白麟內心,他其實也很想有一個爹。很想像這世上普通的孩童一樣,騎在父親的肩頭玩鬧,一家三口吃吃飯。
只是白鳳凰每次一提到生父這個話題,就逃避。白麟腦補了無數大戲,不敢戳孃親的傷疤,直到這次他看見秦王的畫像。
又把情報裡記載秦王的生平事蹟,瞭解了一番。
雖然這些資料,不夠詳實,比如秦王修煉的內功心法,就沒有記載……
但大概能概括秦王的生平經歷。
從資料來看,秦王不近女色,未曾和任何女子有過婚約,或者親密關係,未曾有始亂終棄的故事,甚至未曾有心上人的跡象。
要不是這張臉,白麟如何也想象不到,孃親是怎麼和這個腦門上貼了“生人勿近”四個大字的秦王,攪和在一起,還攪和出了一個娃?
“不能相認,自然有不能相認的原因。”白鳳凰深感苦惱,“反正這事是我不對,要是讓他知道,馬上就反目成仇。你不是想看見我們拔刀相向吧?”
白麟一臉迷茫,搖搖頭,“不想。”
“那就行了。反正讓他知道,我就完了,只能被他追殺浪跡天涯,說不定他還要搶回自己的血脈,不讓你跟我在一起。”白鳳凰故意嚇唬說道。
白麟更迷茫了,但搖頭卻更加堅決,“不行!”
“所以你千萬乖乖的別露餡。”白鳳凰認真警告。
白麟心底一萬個疑惑,但是白鳳凰死都不說,他也沒辦法,只得先點頭。
白鳳凰鬆了口氣。還好他們家的小寶貝,沒有繼續問。不然她要怎麼跟白麟說,因為我xx了你爹?
救命,她寧肯把這事爛在肚子裡,當做從來沒有發生。
“教主,老蕭回來了。求見您。”門外傳來花景璃揶揄的笑聲。
白麟立即拿起桌上的面具蒙上。
“你們都進來吧。”白鳳凰說道。
花景璃推著蕭洛衣走了進來,池奚跟在一旁。此時的蕭洛衣身上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青衫上還有好幾個紅唇印。
白鳳凰一見他這狼狽樣,不由噗嗤一聲笑了。
“蕭公子豔福不淺啊?”白鳳凰抿唇。
蕭洛衣苦笑,“教主別再打趣了,屬下只是去辦正事,並非……並非……”“我魔教可沒那麼多教條規矩,你正事私事一起辦,也無妨。”白鳳凰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笑吟吟道,“注意身體,回頭讓毒娘子給你泡點藥酒補補,免得小花每次看見
你,都說你被榨乾了。”
蕭洛衣默默地將羽毛扇子擋住臉,薄臉皮紅透。
“老蕭,你都跟著教主這麼久了,怎麼臉皮還這麼薄。”花景璃嘿嘿一笑,“毒娘子的藥酒,要不是教主發話,咱們想喝還喝不到,到時候記得分我一罈。”
白鳳凰嗤笑,“你當洛衣像你這麼不要臉呢?你又不虛,蹭什麼酒,沒你的份!”
“教主,你這是區別對待!”花景璃叫屈,“我虛,我非常虛!”
白鳳凰默默扶額。你他孃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還頭一次見到非要上趕著說自己腎虛的男人,這麼誠實的嗎?
白麟揉了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