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老祖的生死，不僅關乎他個人，而是關乎整個聶家。
“為什麼有天師，就不可殺？血殺閣，沒有天師級的刺客？”雲玲瓏好奇問道。
聶盡解釋道，“有。甚至可以說，大多數普通天師，都不是血殺閣的天師對手。畢竟刺客，比一般武者更擅刺殺之道，防不勝防。他們忌憚的是，王。”
因為鳳熠的修為暫時變成了“天師”，所以撤離的路上，她還特意問了一下聶無雙，天師有多厲害。
天師是頂尖高手。
這之上，便是王。
除了皇室，兩大宗四大族，有王級高手坐鎮。
整個落雲帝國，再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有王級強者。
看起來只是差一個境界，但卻是真正的人神之別。
據聞，王者境界的高手，有搬山裂地之能，可以輕易覆滅一個城池。
平日裡見不到他們，也絕對不會出現在戰場上。
因為破壞力太大了……
要是今天你家的王，滅我國幾座城池，明日敵方的王，屠十萬百姓……
那兩國都成一片廢墟了。
所以天下王者早定有契約，不論敵我，非同境界不出手。
若有人破壞規則，天下王者共誅之。
當然了……
若是有人主動挑釁王者，或是有私仇，那不算。
雖然規則如此，其實要是一個王者真的想出手，還是可以悄咪咪偽裝成天師……
反正這世上天師不少。
只要不動用王者之力就行。
血殺閣，不是殺不了一個天師，也不是怕一個天師報復。
而是擔心，這個天師要是沒死，那他有可能晉升為王……
雖然這希望渺茫。
但總歸是有可能。
就為了這一絲渺茫的希望，不僅血殺閣，天下所有勢力，都很有默契。
不會輕易和一個有天師坐鎮的家族，結成死仇。
“範大勇手中，有能修復傀儡之心的天階靈藥。他提出條件，若和我們聶家結為姻親，便把靈藥作聘禮相送。父親何嘗不怒范家當年悔婚之舉，可為了聶家全族，只能答應……”聶盡望向聶無雙，幽幽道，“無雙，你不要再怨恨父親了。”
“竟然是因為這樣……”聶無雙的眼眶瞬間泛紅，“我就說，當年父親明明雷霆大怒，說和范家老死不相往來，怎麼會出爾反爾……對不起，我搞砸了，我不知道……”
聶盡安慰道，“無雙無需自責。此事，老祖宗本就不同意。是父親為了家族，自己去談好的……你和范家婚約解除後，老祖曾說，你是我們聶家唯一有機會能到達天師境界的人。待他隕落，聶家便放棄北疆一切，遷入京城，入宮為禁軍，暫圖保全。待將來你若成為天師，再回北疆。”
聶無雙只剩下默默垂淚。
所謂禁軍，陛下家奴而已。保衛陛下，巡邏皇宮，也會被派遣出去做一些任務……
生死，都在掌權者一念之間。
但在北疆為臣卻不一樣。雖然依舊是忠於朝廷，但不論是權勢和財富，尊嚴和自由，皆有。
聶盡死死咬牙，“範大勇讓我去接應，他把靈藥給我。無雙，以後，聶家就交給你了。”
“不行！我現在就去找范家，我願意嫁給範童，只要他能救老祖！”聶無雙紅著眼否決。
聶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晚了。范家主動解除婚約，說明他們改變主意了。而且有第二個選擇，那聶家，就還輪不到你來犧牲。”
“這天階靈藥是什麼？”雲玲瓏問道。
聶盡答道，“星菇果。這是所有傀儡師都趨之若鶩的寶物，只可惜，十分難得。我們遍尋北疆，也只知道，范家有一枚。”
傀儡之心，就是傀儡師的命門。
而星菇果，可以修復破裂的傀儡之心，對傀儡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咦……”雲玲瓏一怔，在腦海中問道，“小池子，這星菇果，和星星菇一字之差，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糯米糰子搜尋了一下記憶，道，“《靈藥百科全書》載，星菇果，是星星菇的果實。高階靈植星星菇，十萬年結一次果。一旦結果，便會死亡重新生長，下一個輪迴。星菇果是天階靈藥，修復神魂的效果是星星菇的百倍。”
“傀儡之心，也屬於神魂這類。故而有相同的效果。”
雲玲瓏道，“那我這個星星菇，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