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蕙悄悄地走了。
這一來一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楚憐卻覺得懷中揣著的信,就像是一把刀一樣,令人不舒服。
“哐當!”
冷不丁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一道道火箭,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落在馬車之上,瞬間就燒了起來。
“有刺客!”“保護貴妃!”
外面傳來打鬥的聲音。
這是進入燕京的峽谷,過了這個峽谷,便到了燕京,也是最容易被人伏擊的地段。但是誰也沒想到,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膽大包天的對王貴妃出手。
濃煙滾滾,藉著風勢,火苗瞬間就竄滿了整座馬車。
車廂,被熊熊大火包圍。
“咳咳咳……”楚憐捂著嘴,嗆的劇烈咳嗽。想要出去,但卻發現,手腳冰涼,腿軟到邁不出一步……
一年前,她差點死在一場大火裡。從此,便是對火盆都有一絲懼怕。
御醫說是心理因素,差點葬身火海的後遺症。
而如今在這大火之中,她心慌的不行,喘不過氣,腳連動也動不了,臉上只剩下絕望的恐懼。
就是那種心底知道,一定要出去,但卻腿腳完全不聽自己使喚的感覺。
她要死了嗎?
多活了一年,還是逃不過一場烈火。
楚憐死死咬著唇,最終閉上眼睛。罷了,也許是她命該如此……
“哐當!”
就在此時,馬車門被人一腳踹開,頂著熊熊大火,一襲墨金錦袍的男子,跑了進來。
看見她,二話不說,將人攔腰抱起,跑出馬車。
而此時,外面已經不知何時來了許多鐵騎精兵,正在四處追殺那些刺客。
“楚憐?”“楚憐?”“楚憐?”
燕少御一連叫了她幾聲,但是楚憐還是怔怔地看著他,沒回過神。
“該不會是嚇傻了吧。”隨身的文士說道。
燕少御冷哼了一聲,嚇的那文士頓時不敢說話了。
“來人!傳御醫——”
“我……我……”楚憐終於回過神,“我……沒事……”
竟然是燕少御,救了她。
“你沒事就好。但你臉色不佳,還是讓御醫給你看看。”燕少御不容置喙道。
另一邊一襲華貴湖藍長裙的女子款步走了過來,淺笑道,“臣妾正好帶了御醫,以備不時之需。”
“還是宜雅心細。”燕少御衝著她點點頭。
那御醫立即上前給楚憐診脈,確定只是驚嚇過度,並沒有什麼大礙,開了兩幅安神的藥。
“王上……怎麼會來?”楚憐感覺不太真實。
燕少御沒說話,燕宜雅已經笑吟吟道,“自從燕月郡主三番兩次遇害後,王上令我等嚴查。日前,查出了往嫁衣上下毒之人,便是琴妃。她嫉恨燕月封后,令人下了毒手,正是在審問她的時候,意外得知,她已經派人在你進京的必經之路埋伏。”
“王上一聽到這個訊息,立即就親自帶親兵鐵騎相救。對憐兒妹妹可真是情深義重,令宜雅都要吃味了。”
她話雖如此,但臉上笑容依舊款款,絲毫看不出吃醋。只是那眼眸深處,一片冰涼。
確實是吃味了。
只是吃醋,都不能表現出來,還要替燕少御在楚憐面前邀功,撮合他們。
以免楚憐對燕少御抱有惡意,恨他不救楚國,將來被有心人利用,傷害燕王……
當然了,直接弄死楚憐,對她來說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但誰叫某人,就是這麼心慈手軟呢。
楚憐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便很快垂下眼眸。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雅貴妃,曾經的趙太后。
可能是天性敏感,她有種十分準確的直覺,燕宜雅很不喜歡她,但沒有惡意。就像她的母后,對她父王的妃子,也是如此。
表面和氣,委曲求全。
但這才是,喜歡燕少御的人,看見情敵正常的心情吧。月姐姐,連吃醋都不會啊……
她留在秦國,或者,真的是最好的結局。
“謝謝燕王!”楚憐福身致謝。經過這一會兒的休息,她已經漸漸恢復,手腳都能動彈了。
燕少御將她扶了起來,道,“你是本王的貴妃,這是本王應該做的。琴妃罪不可赦,本王必定嚴懲,給燕月和你,一個交代。”
她的馬車毀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