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發狂失蹤,非我所願,清平想要殺趙王洩憤,本宮何嘗不想。但趙王也是按照她的命令辦事,她如此遷怒於人,本宮又怎能徇私。”雲亦城輕嘆了一口氣,“如卿,你多勸勸吧。”
溫如卿立即行禮,“臣下領命。臣下一定會派更多人手,尋找秦王的身影,為公主分憂解難。殿下是君主,若為一己喜惡而隨意賞罰,非明君所為。”
“還是如卿懂我。燕少御有程輕舟和莫丹青又如何呢,本宮有你,勝過萬千。”雲亦城微微一笑,“賜座。”
溫如卿謝過,這才規規矩矩坐下。
“王兄的病症,到底如何?難道真的治不好了嗎?”雲亦城關心問道。
溫如卿面露慚色,“臣下無能。趙王和醫仙谷主都說,毒已攻腦,藥石無醫。他們都沒有辦法,讓秦王再恢復清醒。賽神醫和諸國御醫,也都是如此診斷。眾醫公認,秦王無藥可救了。”
雲亦城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
有心痛,有無奈,有懊惱,有同情,但也有輕鬆和滿意。
那個一同長大的秦王兄,再也回不來了。他縱然不想失去他,可秦王變成了這樣,倒也能讓他徹底放心,再無後顧之憂。
這可是戰神。
一手締造了秦國和大周最強精兵的人。
若他有逐鹿中原的野心,必將是最難纏的敵人。雖然他現在確實沒有,可雲亦城不能不猜忌,他將來會怎麼做。
還有他那個天資聰穎的兒子。
燕國初代國君,也沒有吞併天下的打算,但後人還不是幹出了這種事?
誰能保證,秦王的兒子,秦王的孫子,秦王的後代,都世世代代拱衛大周。
雲亦城要把隱患,扼殺在搖籃之中。
先下手為強。
他等不到滅燕之後。若是攻打燕國時,大周受創,損失嚴重,讓秦國撿便宜怎麼辦?
就算歐陽蕙不動手,他也要在攻燕之前,搶佔先機。
拿下秦國。
而現在,是摘取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殿下,魔教因為劫法場,已經被罷免護國教的一切職務,但魔教的人,跑的很快,消失無影。而凰廷的女官,也因劫法場一案正在審查之中。如今魔教已除、凰廷受禁,國不可一日無君,臣聯名百官,請殿下將秦國,重新納入大周版圖。”溫如卿呈出一道摺子。
除非諸侯絕嗣,不然世襲諸侯國。
但秦王瘋了,秦世子現在揹著一個潛逃的罪名,赫連一族無人繼承秦國。溫如卿又操控前朝,兵不刃血,名正言順,將秦國送給大周。
雲亦城拿起摺子,眼神裡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終於,等到這一天。
先輩的屈辱,他必以一統天下,為歐陽一族正名。
“我們少主還在,輪不到你來收秦國。”門外,響起一個冷漠的女聲。
一襲黑裙的女子,出現在了門口。
溫如卿臉色一變,“是魔教護法!殿下小心!”
“無妨。”雲亦城示意他稍安勿躁,轉而看向來人,“你怎麼不好好養傷,出來走動,對你的傷勢不利。”
那日刺殺燕少御,白蔻兒被重傷,救回就一直昏迷,近日才醒。
“雲亦城,我沒想到你這麼忘恩負義,對燕夏螢是這樣也就罷了,他是你的仇人,可你對魔教,對秦王……竟然也這樣。你害死了教主,我告訴你,這一筆債,我一定會收。”白蔻兒冷冷盯著他,眼神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那恨意太刺眼,甚至超過了她當初看燕少御的眼神,讓雲亦城感覺很不舒服。
“蔻兒,你別誤會……”
“我當然不會誤會。雖然你們大肆宣揚燕王救教主,讓教主摘不下燕國奸細的帽子,但教主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她不是奸細!她就是被你陷害的!”白蔻兒恨恨道,眼眶微紅。
教主,竟然死了。
但她知道訊息太遲。她被雲亦城帶回大周皇城養傷,出行不便,雲亦城刻意封鎖訊息,直到昨天蕭洛衣偷偷找到她,她才知道,外面已經是天翻地覆。
蕭洛衣是在那日燕王劫法場混亂之時,被溫淑儀從刀槍劍雨之中,搶出來的。
剛救出來,就是一聲爆炸。
白鳳凰,沒能出來。
魔教,也是收到他的命令,才全部隱匿,不然早被溫如卿,一網打盡。
“你和她認識才幾年,知人知面不知心。若她不是奸細,燕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