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正在此時,一襲青衣的溫如卿從城裡走了出來,望著她說道,“蕭洛衣出賣軍情,是燕少御的奸細。證據確鑿,已經下獄。是否是你指使,他沒有招供。但是,群臣激憤,必須先將您抓起來,臣也是逼不得已,還望娘娘海涵,和我們走一趟。”
白鳳凰眸光一沉,“你說什麼?洛衣是奸細?”
“是的。他沒有招供娘娘,您貴為秦王后,臣等自然也不敢對您不敬。但還請娘娘配合調查,如何處置,還等王上聖裁。”溫如卿說道。
白鳳凰一顆心沉了下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蕭洛衣竟然被抓了?
“帶我去見他。”白鳳凰說道。
溫如卿倒是客客氣氣,沒有拒絕,“娘娘有命,不敢不從。請!”
只是,他雖如此,周圍的官兵都是虎視眈眈,刀劍指著白鳳凰,不敢懈怠。
就算她要走,也會被這些人強行抓起來。不可能讓她離開秦王城。
白鳳凰倒是不擔心自己。
赫連燼一定會相信她的。
只是,他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傷的重嗎?救回來了嗎?
荊郡遠在千里,秦國朝廷的人不讓她走,她也只能等赫連燼從前線被送回來了。
刑部大牢陰冷潮溼,兩旁的燭火通明。
在長長的牢房盡頭,關押著重刑犯的鐵牢裡,白鳳凰見到了蕭洛衣。
他癱坐在地上,雙手被鐵鏈鎖在鐵牆的兩端,一身白色的囚衣,臉上淤青紅腫,囚衣上血跡斑斑。蓬頭垢面,十分憔悴。
“洛衣!”白鳳凰見他這模樣,眼底瞬間怒火騰起,拳頭捏的咯吱響,冷冷轉頭看向溫如卿,“誰對他動的刑!”
溫如卿不亢不卑道,“娘娘,證據確鑿,刑罰也只是按律辦事,為了查明真相,並非濫用私刑。”
“溫如卿!”白鳳凰一把掐住他的脖頸,臉色冰冷如霜,“別以為你是秦王的心腹,我就不會拿你怎麼樣。你們敢傷他,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手指收緊,溫如卿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呼吸困難。
周圍的獄卒嚇的一個個揮著大刀衝了上來,將白鳳凰團團包圍。
“放下大人!”“你快鬆手!”
白鳳凰充耳不聞,眼神裡的冷意沸騰。
“教主,鬆手吧。你若殺了他,立即就坐實了罪名,我熬了一夜沒把你拖下水,你可別自己跳水,讓我白捱了這麼多傷。”蕭洛衣有氣無力說道。
白鳳凰聞言向他看去,狠狠咬牙,一把將溫如卿甩在地上。
溫如卿重重地摔落而下,砸的砰地一聲響,幾個獄卒連忙手忙腳亂將他扶了起來。
“洛衣,你……你……”白鳳凰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看著他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氣的發抖。
他根本不會武功,只是一個柔弱書生……
拷打一夜,才能有這麼狠這麼多的傷。
蕭洛衣唇邊扯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別生氣。終日打雁的人,沒想到被雁啄了。想當年我可是栽贓陷害別人的行家,沒想到自己也有栽的一天。說不準啊,這就叫命數,報應。”
“誰陷害你!到底怎麼回事!”白鳳凰又氣又急。
蕭洛衣搖搖頭,“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是要陷害你。教主,你不該回來的。”
縱然他不會被屈打成招,但白鳳凰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太危險了。
“我不回來看你去死嗎?”白鳳凰瞪了他一眼,頓了頓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是秦王后,誰能把我怎麼樣。秦王會相信我,我會查明真相,把你救出去。”
說著,看向溫如卿,“溫右丞,你們所謂的證據,到底是什麼。”
溫如卿衝著身邊的刑部官員招了招手,不一會兒,便有人拿著一封密信走了進來。
“娘娘請看!”
白鳳凰拿起那封密信,入手的手感略有些輕薄,不似尋常的宣紙。
但一片空白?
“娘娘,這是燕國一種極其高階的密紙,普通探子都沒有資格用,據說只有燕少御的兩個謀士才有。這種紙看似尋常,但是被火烤後……”
說著,溫如卿將一支蠟燭,放在了密信下。
在燭火的烘烤之中,密紙之上,很快出現了一行字。
秦王在荊郡,兵少,可偷襲。
“這是一種特殊的墨汁,幹了之後便會消失,毫無痕跡。不知內情的人,即便截獲密信,也沒用。”溫如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