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是孤輕信了她……”
燕少御自言自語。
楚憐沒有說話。她知道,此時他並不需要任何人安慰,甚至也不需要一個聽眾。
他只是太難受了。而她,這樣陪著他,就夠了。
是啊,這世上的人總是會變。除了燕宜雅,又還有誰,能把淑嬪害流產呢?
……
刑部大牢。
燕宜雅一身白色囚衣,蜷縮在牆角。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獄卒討好說道:
“程大人,刑部可是下令,任何人都不可探視。您最多就進去一會兒……小的去前面把風……”
“放心,就幾句話,不會讓你們難做。承情了。”
監牢的鐵鏈被開啟,眉目雅緻的白衣男子,一步步走進這汙穢之地,看著那蓬頭垢面的女子,似乎要說什麼,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你怎麼來了……陛下還問我有沒有同夥。這要是被莫丹青知道,又要給你找麻煩。快走吧。”燕宜雅抬眸看向他,輕聲說道。
程輕舟無奈地搖頭,“你自己都要難過死了,幹什麼還要撐著一副淡定的樣子,還能有空管我的麻煩,怨不得陛下斷定是你害了淑嬪。”
燕宜雅一震,怔怔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我說,你輸的一塌糊塗,一點都不冤枉。拜託,你被人陷害,就不能驚慌失措一下?聽聞你還在御書房和莫丹青互懟了一番,有理有據還佔了上風。但你越是咄咄逼人,思路清晰,就越是讓人覺得,早有圖謀。你以為莫丹青就是單純的說錯話,吵不過你?他傻嗎?”
“他就是要讓陛下看看你是多麼的鎮定從容,打消陛下心中對你最後一絲偏袒。你還挺配合他的。”
“證據確鑿,陛下本來就不信我!”燕宜雅無奈道。
“但陛下心中,最不希望那個人是你。這就是籌碼!你的一言一行,都會讓他對確鑿的證據產生懷疑。可你,浪費了最好的機會。”
燕宜雅沉默了。
看著程輕舟,過了許久許久,她才說道,“對不起,我習慣把情緒藏起來,忘記……應該示弱了。”
對於曾經的趙太后來說,被人潑髒水,明槍暗箭,早就習慣了。驚慌失措是什麼?
她根本不會有這種情緒。
示弱?不存在的。她只有更兇更狠,才能嚇住那些野心勃勃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