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我兒子和燕少御長得很像?”白鳳凰指向那個做偽證的女子,微微偏頭,“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婢女已經看呆了,畏畏縮縮低下頭。
“還有你說麟兒出生手握月牙胎記。那根本不是胎記,是被暗器刺中留下的傷疤,因為他那時候太小,根本不能用祛疤的藥,所以留下了暗紅的印記。麟兒手中的印記很明顯,常有人問起,他自己說是胎記,所以誤傳而已。但是不是疤,太醫一查便知。”
那穩婆也愣住了,戰戰兢兢低下頭。
因為掌心的印記太明顯了,白麟從小到大遇到了一堆人問這個問題,他若是說傷疤,少不得要追問怎麼來的。
記得當年花景璃第一次問的時候,把這大男人心疼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所以白麟不愛提。他們孤兒寡母多不容易的過去,他都不愛提。逢人問起,只說胎記。
就連後來加入的蕭洛衣白蔻兒都不清楚,原來是疤痕。
後來他在魔教,名聲漸顯。連手中印記也被人神化了,說少主生來掌心握月,必定是人中之龍。
哪有什麼天生不凡,只是百鍊成鋼。
他的早熟他的懂事,不過是一出生便和孃親顛沛流離。若是養在深宮,說不準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孩童。
赫連燼的眸光一顫,一把握住白麟的手,仔仔細細地看那個月牙的暗紅印記。
他問過,麟兒說是胎記。
他沒有多想。
竟然不是……
心疼的眼眶泛紅。麟兒如此,那當年白鳳凰又是到了何等境地。她但凡還有一絲自保之力,都不會讓麟兒受傷。
這五年,他們怎麼過的。
“父王,你可別哭啊。”白麟看他眼眶裡有亮晶晶的東西閃爍,連忙伸手抱住他的脖頸,給了一個親親,“孃親說,男子漢流血不能流淚。你可是我心中最厲害的男子漢!”
赫連燼的心,一瞬間就被戳到了最柔軟的地方,很軟很軟。
他再也不會讓他們母子,受到這種傷害了。
“王方,汙衊王后,斬了。”赫連燼冷冷道。
王方連忙求饒,“王上饒命,我只是誤信奸人,我是無辜的,我真的是無辜的……”
但是兩個侍衛已經衝出來將他架著拖了下去。秦王盛怒,滿朝無人敢求情。
白鳳凰黛眉輕挑。看王方的神態,不像作假。難道這個局,不是他們王家設的嗎?
“王上,剩下這些證人,就交給凰廷好好審一審吧。”白鳳凰說道。
赫連燼拉住她的手,“好。”
咦?他拉我的手了?他跟我說話了?
白鳳凰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呢,赫連燼已經攥著她,轉身就往宮內走。
“幹什麼?王上去哪?”
……
秦王宮,朝凰宮。
赫連燼將白鳳凰拖入殿內,便關上門。偌大的寢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盯著她,目光灼灼,看的心虛的白鳳凰,內心惴惴。
秦王這麼看著我,肯定是要問麟兒的事情。他從未近女色,唯有那一次和自己……
所以他是不是認出自己,就是和他一夜春風的女人。
我該從哪裡解釋起呢?我不是故意偷你的內功啊。
白鳳凰壓根沒想赫連燼和白麟相認,更不想承認五年前的自己曾經那什麼對他……
這次也是被群臣逼上門了,臨時決定反將一軍。
圖了個一時痛快,卻還沒想好,怎麼對受害者交代呢。
“五年前,那晚上……”白鳳凰平時舌燦蓮花,此時卻結結巴巴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硬著頭皮道,“和你睡覺的人……是我……”
赫連燼看著她,“我知道。”
“什麼?”白鳳凰腦子裡的思路頓時被打亂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赫連燼看著她,“重逢後初見。”
“不是吧?為什麼啊?那時候麟兒都還沒來,你就是有父子感應,也不可能啊?”白鳳凰一臉茫然。
赫連燼一把將她圈在懷中,低下頭將頭埋在她的脖頸深深吸了一口。
“狼可以把一個味道永遠記住。你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就聞到了。”
白鳳凰一張俏臉瞬間漲的通紅。
我的天啊!
赫連燼初次見面就認出自己,而我還在他面前大言不慚的說什麼要為亡夫守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