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蕙聽見禮官的唱諾,不動聲色鬆了一口氣。她享譽七國已久,要是奪不下魁首那就丟人了。
她向著白鳳凰望去,卻見那人立在高高的祭臺之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好像只是一個局外人,面帶著王后應該有的禮貌溫和笑容。
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奪得第一。燕夏螢則比歐陽蕙緊張多了,手掌心裡都攥了汗,直到聽到自己的名字,才舒了口氣,小聲嘀咕,“萬幸第二名,否則哥哥肯定要不高興了。和清平公主差了足足兩個品階
,我確實不如她。若她不是大周皇族的人,當自己的嫂子,和哥哥倒是郎才女貌……”禮官宣讀了一堆名單,道,“請上品閨秀上臺,由王后娘娘為諸位發放朝凰玉佩。從此諸位可入朝凰書院學習,可入凰廷為女官,他國閨秀也可享受上品閨秀待遇。具體請
閨秀自行查閱朝凰律。”
歐陽蕙等人紛紛上臺。
楚王的目光一直跟著歐陽蕙,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當之無愧。只可惜燕世子不是一個憐香惜玉、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
程輕舟對著燕夏螢眨了眨眼睛,對方微不可查點頭,程輕舟唇邊勾起一抹笑,視線若有若無向著旁邊的雲亦城望去。
此時雲亦城正拍了拍雲珊瑚的手,輕笑道,“從三品不錯,哥哥為你自豪。”
“謝謝哥。”雲珊瑚溫柔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開開心心上臺去了。
上品閨秀不多,總共也才十幾個人。
白鳳凰按照順序,第一個將玉佩遞給歐陽蕙。
“公主的天下第一,當之無愧。”白鳳凰微微一笑。
歐陽蕙報之淡笑,“王后過獎。能參加朝凰大選,是本宮的運氣。只可惜王后未能親自參與百花爭豔的盛事。”
跟在白鳳凰身邊的月影小聲嘀咕道,“參加也沒用啊,反正不可能是公主的對手。”“月影。”歐陽蕙黛眉輕皺,那輕柔的聲音即便教訓人也是柔柔軟軟的,“你怎麼還像以前那般口無遮攔,也就娘娘性子好,不和你計較。但她是主你是臣,豈能如此以下犯
上?”
月影不情不願喔了一聲,結果還真的閉嘴了,顯然是對歐陽蕙十分敬服。白鳳凰若有所思。月影對自己這麼不滿,是因為歐陽蕙珠玉在前?她對秦王,自然不像溫淑儀她們有嫁娶之心,只是對他傾慕崇拜過度,就覺得自家主子該配上全天下最
好的女人。
白鳳凰並沒有多言。月影到底是跟著赫連燼長大的護衛,她處理這個丫頭,也有些棘手。不理睬是最好的辦法。
白鳳凰給燕夏螢遞了朝凰玉佩,見她臉色有些發白,道,“郡主臉色不太好?可是日頭太烈了?”
“可能水土不服吧……”燕夏螢抿唇一笑,“不礙事。”
兩人正說話,還沒往下走,旁邊已經吵起來了。“就你,竟然也能位列正三品閨秀,和本夫人一個品階,你這種下賤的東西,根本沒資格參加朝凰大選。你們凰廷怎麼辦事的,連這種妓女生的賤貨,也能參加大選考核!
她算什麼閨秀,她就是一個和她娘一樣淫蕩不要臉的賤婦!”王夢琴冷冷盯著站在她旁邊的豔麗女子,用詞十分惡毒。
大庭廣眾之下,罵一個女子淫蕩,這是最狠的侮辱。
王夜鶯掩在袖袍裡的手指捏緊裙襬,指甲掐的掌心生疼,死死咬牙,渾身氣的微微顫抖,但她低垂了眉眼,沒有反駁。
王夢棋嫉恨說道,“對!她根本沒資格,快把這個混進來的賤婢趕出去!”
連她都只獲得了從三品,這賤婢竟然高了她一級。王夢琴從小就是大秦才女,她對這個姐姐很少信服,但那妓女生的賤婢,根本不配!“庶女確實沒有資格參加朝凰大選,但她不僅是庶女,更是秦王的待召宮女。入了秦王宮,她們以前是什麼身份就不重要,都是秦王的女人。本宮見這些女子們為秦王蹉跎
年華,於心不忍,特許她們參加朝凰大選。”白鳳凰看向王夢琴,語氣冷酷,“琴姬夫人,本宮是後宮之主。她有沒有資格,本宮說了算。”
王夢琴狠狠盯著白鳳凰,“果真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什麼樣的賤婢,給什麼樣的人當狗!”
“你是燕世子的側妃,是妾。本宮是秦王后,是嫡妻。琴姬夫人如此出言不遜,不顧尊卑,你的德禮兩科,是矇混過關的嗎?”白鳳凰薄唇一挑。
王夢琴冷笑一聲,“別在我面前得意。劫糧案只剩下三天,你很快就不是秦王后。”“但時間未到,本宮這一刻還是秦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