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凰盯著那破碎的布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將金衣外套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在附近尋了一截枯枝用火摺子點燃,權作一個簡易火把,一手持劍,一手持火把,衝了進去。
燕少御死在裡面,她也離不開緣空山了。
必須把他救出來。
白鳳凰輕功運起,猶如一道離弦之箭向著洞穴衝進去。食人藤感受到新鮮血肉的氣息,立即興奮地一擁而至。
呼啦啦!
無數的藤蔓猶如一根跟鞭子一般抽了過來。
啪嗒。啪嗒。
金衣刀槍不入,那藤蔓倒是沒有傷到她,但是一旦被捆住,手腳頭這些裸露在外面的地方,都不能倖免。
洞穴裡有種濃烈的嗆人的腐屍味兒,藤蔓分泌而出的墨綠色毒液,溼噠噠的佈滿洞穴,臭的令人作嘔。
好在怕火是所有植物的共性。
火光嗤嗤燒焦了幾片藤葉,讓食人藤疼的縮了回去,暫時讓白鳳凰順利進洞。
火光映照之下,白鳳凰清晰看見了被食人藤纏繞成粽子,倒掛在洞穴頂上的燕少御。
此時他就剩一個腦袋還在外面。
藤蔓鋒利的倒刺扎入他的身體,墨金色的錦袍已經破破爛爛,鮮血淋漓。
他腳邊是那一枚竹哨。
他聽到白鳳凰的哨子聲時,便已經被這麼掛著。想盡辦法才扭動著用嘴叼住竹哨,吹響一聲。
聲音驚動食人藤。
一藤子抽在他的嘴上。
將竹哨抽落在地。
連帶在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留下了一條血痕。
他向來是高貴的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如此落魄狼狽的一幕,卻被這個總是愛懟他的醜八怪看見了。
燕少御勉強睜開眼睛,看著舉著火把一步步走近他的白鳳凰。
真是丟臉。
他想。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醜陋臉龐,燕少御扯了扯唇角。
還真醜。
但……
這一刻,能見到她,實在是太好了。
“你……來了……”嘶啞的聲音,虛弱的只有湊近了的白鳳凰才能聽清。
白鳳凰長劍狠狠一用力,切割纏繞他的藤蔓。
可那藤蔓堅固。
她一劍砍下去都沒有斷,只得一劍又一劍,不停往燕少御身上劈。
不知道的看見這一幕,還以為白鳳凰要把他千刀萬剮呢。
嘩啦啦。
被白鳳凰砍了幾十劍之後,纏繞的食人藤終於節節破碎,吊著的燕少御啪嘰一聲摔在地上。
“起來!趕緊跑。”白鳳凰聽見耳邊悉悉率率傳來的響動聲,頭皮一陣發麻。
一支火把,不足以嚇退食人藤。
暫時的蜷縮之後,食人藤呼喚了更多的藤蔓,從洞穴各個角落,猶如無數只可怕的觸手,鋪天蓋地地飛襲而來。
這麼多食人藤。
火把都瞬間能被纏滅。
但燕少御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他強撐著一口氣,直到看見她,這口氣洩下來,便直接暈過去了。
白鳳凰簡直想把這傢伙一腳踢飛。
但如此千鈞一髮的時刻,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把將昏迷的燕少御往後背一架,揹著他就往外飛。
呼啦啦!
後面的食人藤飛一般的追過來,四周的食人藤紛紛阻攔,白鳳凰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抓著燕少御纏繞自己脖頸的雙手,免得他從背上摔下來。
好在他們就在洞口附近,沒有深入。
出洞不過幾步遠的距離。
但這幾步路,簡直是和死亡賽跑,在刀尖上跳舞,在閻王殿門前溜達了一圈。
還好,閻王沒收她。
白鳳凰揹著燕少御,跑了出來。
那食人藤沒有追出洞,它們畢竟有根兒,沒長腿,不能離開洞穴。
白鳳凰心有餘悸。
揹著燕少御跑到離洞穴頗有些遠的小溪邊,這才停了下來。
緣空山常年被毒瘴籠罩,尤其是清晨和傍晚,是霧最濃重的時候。白鳳凰也不能敢在濃霧籠罩的夜晚帶著燕少御到處跑,而且他身上的傷勢,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他們出去。
他死了沒關係。
先把他走的那部分棋,默寫下來。
白鳳凰將燕少御放在地上,伸腳踢了踢,“醒醒。趁現在還沒死,趕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