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懷疑，有些傷人。
南宮凜微微抬眸，語氣淡然，“你若失去修為，誰來擋阿貓阿狗。”
“你——”葉慕兮一噎，氣悶道，“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放心，我就算得到落月琉璃，也不會立即廢掉修為，一定會等到你修為恢復之後。”
南宮凜的視線又重新落回帛書。
“那你能把落月琉璃借我一用嗎？”葉慕兮道。
南宮凜慢條斯理道，“你用落月琉璃，想為誰開闢靈海？”
“一個朋友。”葉慕兮雖然很想說關你何事，但還是憋住了。
南宮凜淡淡道，“什麼朋友，值得你修為盡廢。”
“生死至交。”
南宮凜翻著帛書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又恢復了自然，“男，還是女？”
葉慕兮簡直不想跟他說話了。
但若是能和平借到落月琉璃，可就省了不少事。
“一位頂天立地、有情有義的梟雄，不僅長得好看，人也比你好無數倍。”葉慕兮冷嘲道。
南宮凜抬眸看她，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美得彷彿一幅畫。
“不借。”
葉慕兮挑眉，“你該不會是因為別人比你好，嫉妒，所以不借吧？”
“激將法也沒用。”南宮凜又繼續低頭看書，神色淡漠。
葉慕兮恨恨咬牙，這個傢伙，真是油鹽不進。
但她也沒指望他能良心發現，不過是順口來問一句罷了。
“炎家還有一位靈聖長老，不日就會來帝都。你若是不想死，就早點恢復，或者……調一批人過來……”
葉慕兮扔下這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南宮凜沒什麼反應，直到她的身影離開宮殿之後，方才抬頭，望著她剛才所站的位置。
她想救的人，竟然得到了她如此美譽，又是生死之交，還不知兩人怎麼情深義重。
不惜為一個男人，修為盡廢麼？
不借。
就是不借。
……
葉慕兮回到自己的寢殿，想到南宮凜，就一肚子火。
“慕兮，我查了一下上古時期的古籍，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幾萬年，現在殘存的文獻，鮮有記載。”墨千歌飄了出來，紫眸忽閃。
葉慕兮黛眉輕蹙。這又是一個壞訊息。
“你不是說夜聖和鳳凰族關係匪淺，那要不你套套話，問他？”墨千歌建議道。
葉慕兮微微搖頭，“他不知道。”
她看過凰酒兒的記憶。神君猶如天空漂泊的雲，雖然他和凰酒兒他們是一個時期的人，可他對世間萬物都不在意。
他的眼裡從未有過鳳凰族，自然，也不可能清楚青桐木。
“如果他知道，他早就把青桐木引出來了。”葉慕兮道。
墨千歌恍然，“你說也對。但上古鳳凰族的記載，真的太少了。也就只有非梧桐不止，廣為人知。其他的關於青桐木的記載，完全沒有……”
“這世上肯定不缺對鳳凰族感興趣的人，十幾萬年如此悠久的歲月，也總有人得到過鳳凰族遺蹟的東西……”葉慕兮黛眉隨即舒展開，“先繼續查，若是一直沒有訊息，我們就去東南城。”
墨千歌好看的劍眉皺成川字，“但這也太麻煩了……慕兮，其實要落月琉璃，咱們沒必要，非得用堂堂正正的方法……”
“你是說？”葉慕兮望向墨千歌，眸光一亮。
墨千歌的紫眸裡是一樣狡黠的光芒。
兩人不約而同點點頭，猶如兩隻狐狸。
……
暮色四合，天色漸漸黑了。
落月琉璃燈漂浮在寢殿門口守夜。
“燈燈，燈燈！”小柿子顛顛跑了過來。
青衣燈影，頓時從燈裡浮現，“小主人，你怎麼大晚上不睡覺，跑這裡來了？”
“燈燈，我想吃酒釀小圓子！可是孃親不讓我多吃！你帶我偷偷去買嘛！”小柿子小聲道。
落月琉璃燈無奈，“小祖宗，這要是被葉姑娘發現……”
“不會的。她晚上又不查房，你帶我去嘛，很快就回來了……”小柿子扯著青衣燈影的袖袍，奶聲奶氣，讓人實在是沒法拒絕。
青衣燈影浮現一抹淡藍色光芒，將他收入燈中。
“好吧，那咱們偷偷的走……”
玉骨琉璃燈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中。誰也沒注意到，小傢伙眼底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