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香以為自己死定了。
這麼摔下去,就算她有靈氣護體,不死也得重殘。
但卻見一襲白衣的男子,乘白鶴而來,穿過山澗雲蒸霞蔚的白霧,穿過耳畔呼嘯的泠泠山風,穿過雲頂灑落的晨曦微光,將她一把抱住。
這一刻,風停了,霧凝了。
旭日初昇的晨光落在他的臉上,將他整個人都映照的金燦燦的。
在模糊的雲霧之中,美得像是一幅畫。
這一眼,便在她心底生了根,發了芽。而當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四目相對,便開了一樹的花。
“小姐!小姐!”對面的山崖上,傳來婢女撕心裂肺的哭喊。
白空鏡聽到了聲音,轉了一個方向,落在了對面山崖上。
“小姐!”婢女撲過來,淚眼汪汪。
端木香這才回過神,發現自己還被他抱在懷中,臉色頓時有些僵硬,但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又板起一張臉,冷梆梆說道,“放開!”
那白衣男子眉峰一挑,手便是一鬆。
哐當。
端木香直接摔在了地上。
被蛇毒麻痺所致,她現在不能動彈。更沒想到,這人就真的這麼直接鬆開手了。
這一下摔的結實。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怎麼能扔我們小姐呢?”那婢女氣道,一看便是大家族丫鬟的那種驕橫。
魅兒小心從白衣男子身後探出頭,無辜說道,“可是……是這位姑娘要求我們神醫大人放手的啊……”
“你……”
那丫鬟正要爭辯,端木香阻止了她,只是臉色冷冰冰的,“這姑娘說的沒錯,確實是我讓他放開。承蒙相救,必定厚報!”
她打算挑一件家族寶貝,作為謝禮。
這白衣男子雖然不怎麼客氣,但畢竟救了自己一命,恩還是要報的。“不用。救你又不是你要求的,要什麼報酬。”白空鏡淡淡說道,視線落在她手中的清風草,突然話鋒一轉,“你中的碧磷蛇毒,除非十二個時辰之內,有至尊為你逼毒,否則就會渾身腐爛,哪怕有什麼治療
靈陣,勉強保住一命,但你一身仙肌雪膚也將不復存在,碧磷蛇毒的傷疤,是消不掉的……”
這話一出,端木香主僕二人都嚇到了。
她們皆不認識這種毒蛇,至尊……倒不是沒有,但十二個時辰,絕對趕不及……
這荒郊野嶺的,去哪找人……
“我可以治好你。只不過,診金,我挑。”白空鏡慢悠悠補上後半句。
端木香都懵了。
要說這個人貪財,但剛才明明救命之恩,他也不要報答。否則自己無論什麼都會給他。
結果現在看病,就立即像個奸商一樣,斤斤計較……
這就是白空鏡的原則。
剛才的救命之恩,是他自己一時衝動,不是人家求的。
可這給人治病,他們空鏡山就沒有白送的。
“行。”端木香依舊維持著大家千金的高冷,言簡意賅。
白空鏡見此,指尖一點,淡綠色的靈光飛入她被毒蛇咬傷的傷口。那傷口本已經淤青發黑,淅淅瀝瀝流著黑色毒血……
但綠色流光進入之後,毒血顏色漸漸變淺……
沒一會兒,毒血消失,連那被咬破傷口都自然癒合了。
端木香驚喜看著自己的手腕,這種神奇的醫術,聞所未聞。
真是神奇。
白空鏡伸手取走她手中的清風草,“診金已收,銀貨兩訖,告辭。”
將清風草收入儲物戒,轉身就走。
其實這清風草並不算貴重,端木香儲物戒還有更多好東西。只是她也剛好急需,沒想到這麼巧,對方看上的也是這個……
那隻能忍痛割愛了。
但端木香還是覺得,這一點東西,不足以答謝之前的救命恩情。
雖然對方不要。
“等一下。”端木香從儲物戒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白玉酒罈,遞給白空鏡,“承蒙相救,這一罈攬月醉,贈給神醫。”
白空鏡鼻翼微動,聞到一絲溢位來的酒香。
立即精神一震。
這東西,他從沒見過,但一聞到這味兒,莫名地令人陶醉。
白空鏡正要拒絕,但捧著酒望著他的女子,卻是身子一晃,暈了過去。
“乒!”
眼見酒罈將墜地,白空鏡一手拎住酒罈,順勢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