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覆蓋四周,遍佈千米之內,彷彿虛空打成了篩子似的。
斜風劍的身影,在陳宗的眼眸之下消失不見了。
一縷細微到極致的勁風,帶著無比凌厲,頓時從身後殺至,極快、極速、極其兇狠可怕,劍氣在剎那彷彿要將陳宗的身軀貫穿、撕裂。
人未回身,劍卻已經往後殺出。
輕輕一點,極度凝練的劍光在剎那點中那一道襲殺而至的劍氣,瞬間炸裂,化為無數的碎風般的劍氣將陳宗籠罩,全身上下完全籠罩。
渾身,有一種被穿透成無數,彷彿打成篩子般的感覺。
但陳宗神色不變,一劍迴轉之下,頓時將全部的碎風劍氣盡數圈住,由小及大,再由大及小,一劍反擊殺出。
沐雨瞳孔頓時收縮,那一劍,不正是之前對付自己暴雨殺劍的那一招嗎。
現在旁觀,當能看得更加清楚。
一劍一圈一圈的,吸收對方的攻擊,再將之進行壓縮,而後攜帶著自身的力量反擊殺出。
不僅有著那一劍的威力,還有著自身的力量加持,更加強橫。
碎風般的劍氣炸裂,完全將斜風劍籠罩,更加強橫的威力,叫斜風劍面色大變,叱吒一聲,眼眸如劍般的犀利,淡青色的劍身,瞬間湧現一層青色劍罡,猶如流水般的環繞流淌在劍身上,又彷彿一道鋒銳至極的劍風一樣迴圈不休。
斜斜一斬,只是一斬,卻有一種鋪天蓋地的威勢,頓時將反擊殺至的一切碎風劍氣抵禦住。
一道劍鋒卻透過碎風劍氣,猶如水中倒影般的折射,越過斜風劍的劍,直接刺向其心口。
這一劍,毫不留情。
這是賭戰,分勝負,也可論生死。
“小心!”陳宗一劍殺出的剎那,無聲無息,卻被沐雨看得清楚,禁不住出聲提醒,這讓陳宗眉頭微微一皺,某種程度上,沐雨的做法,已經違反了賭戰的規矩。
既然是自己與斜風劍之間的戰鬥,其他人,都不得以任何形式參與。
得到沐雨的提醒,斜風劍也瞬間反應過來,一劍輕顫,劍光如風般的化為一面風壁,瀰漫在體表,擋住陳宗這一劍。
儘管只是瞬間就被擊破刺穿,但也為斜風劍爭取到一絲的時機,立刻化為一縷風迅速拉開距離,斜風劍斬殺至。
陳宗欺身而上,一劍在手,展現出精妙至極的劍法,練劍成絲、虛空留痕。
一時間,斜風劍竟然稍稍落於下風。
“怎麼可能,連二師兄也被壓制了。”沐雨心中驚駭不已,一邊仔細的觀察著陳宗的劍法,不斷的計算。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他的信念和行為。
斜風劍內心震驚不已,近身搏殺,自己如此凌厲的劍法,竟然被壓制了,儘管只是些許落於下風,但下風就是下風。
明明對方的劍法,沒有自己那般的凌厲,也沒有大師兄那種死寂屠戮,沒有三師弟那種綿綿算計,卻有一種似乎萬變又似乎不變的感覺,彷彿包容一切奧秘似的,又彷彿沒有什麼奧秘,只有簡簡單單的章法,又好似毫無章法,難以判定。
斜風劍的劍法,的確是十分凌厲,凌厲得叫陳宗驚訝,這種直接交手的感受比旁觀更為清晰更為直接。
而這種凌厲,也漸漸的被陳宗汲取精髓,一點點的融入自己的劍法之內,為自己所用。
也幸好,自己的修為突破到次神級第二層次,並且大極境之花的凝練程度達到了一成,否則,還不一定可以壓制對方。
陳宗也沒有浪費時間的打算,劍劍殺出,或者狂暴如雷,或者迅疾如風,或者沉重如山,或者激盪如水,或者銳利如金,或者生生如木。
輕重急緩、快慢陰陽。
每一劍軌跡不同,所蘊含的勁力和氣息也都不同,叫斜風劍有一種難以抵禦的感覺。
明明上一劍是那麼的剛猛,摧山毀嶽一樣的,卻又忽然變得輕盈柔韌,彷彿是一座沉重無比的山嶽橫推而至,接觸的剎那,又似乎失去了一切重量,就像只是一道虛影,像是一片羽毛般的輕盈。
明明自己已經拿出力量來運劍抵禦那一劍,卻有種不著力的感覺,十分難受,胸口一陣發悶。
“好……詭異的劍法。”沐雨雖然知道用詭異二字來形容,不貼切,但一時間,驚訝之下他也不找不到更好的詞彙,只能與詭異二字代替。
當日在林家環劍星大雪山,只怕此人並未拿出全部的劍法造詣與自己交手,當時,可沒有這麼多變,當然,也是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