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代理者,便是長河劍王,一尊實力頂尖的封號武士。
長河劍王剛處理完行館的一些事,便有人將一張帖子送上來,他一看,頓時眼神凝聚,多久了,不曾再接過這樣的帖子。
戰帖!
此帖看起來很古樸,銀灰色,上面有刀劍交擊的圖案,正是武士挑戰的標準戰帖。
以往,長河劍王給別人送過戰帖,也接過別人的戰帖,但自當實力達到封號武士頂尖之後,便再也沒有收到過。
放下些許感懷,長河劍王佈滿老繭的手指翻開戰帖,雙眸頓時綻射出一縷寒芒,銳利如劍。
那字!
那字……
那字……竟然讓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開啟戰帖的瞬間就像是看到利劍出鞘,每一個字、每一個筆畫都透露驚人的犀利,這種犀利,彷彿神劍出鞘一般。
而這種犀利,也唯有在劍法上有一定的造詣,才能感覺到。
“好強!”長河劍王沉寂的心頓時被提起,一絲絲戰意萌生。
不說是何人,單單是這字當中所透露出來的鋒芒,便足以讓自己出手與之一戰,旋即,看向落款。
劍神!
兩個字,頓時讓長河劍王眼瞳收縮如針,一絲難以言喻的惱怒從內心最深處滋生。
“狂妄、自大!”長河劍王禁不住一掌排在椅背上,似乎要將之拍碎。
劍神!
何人敢稱劍神。
哪怕是三大武聖之中的金龍劍聖,也不敢這麼稱呼自己吧。
劍神!
劍中之神!
不僅狂妄自大、而且非常無知。
“三日之後嗎,很好,我便要讓你知道,狂妄自大的下場。”長河劍王惱怒不已。
惱怒,在於對方的狂妄和無知,妄自稱神,是對劍的侮辱。
作為一個練劍數十年,將劍當做自己最親密夥伴的人,決不允許。
三日!
約戰時間就是三日後,約戰地點,便是在武士行館當中。
時間飛逝。
這三日,陳宗都在磨練劍法,一邊參悟。
第三日,長河劍王沐浴焚香,擦拭寶劍,手指輕柔,彷彿觸控情人細嫩的臉頰,眼神柔和如長河之水流淌而過。
旋即,放下柔軟如絲的白色絹布,右手五指扣住劍柄,一朵劍花憑空綻放。
鏗鏘一聲,寶劍入鞘,光華散盡,長河劍王起身,一絲凌厲悄然凝聚,眼中如流水般的柔和光芒也轉為犀利。
轉身,大步往門外走去,他知道,那自稱為劍神之人,已經到來。
此戰,將起。
陳宗站在武士行館寬闊的前院內,任憑烈日曝曬,卻紋絲不動,也不見一點一滴汗水滲出。
自己是來挑戰長河劍王的,而長河劍王,可是武士行館的代理館主,武士行館的人自然不會給陳宗什麼好臉色,更不會邀請他進入裡面,而是任由陳宗站在烈陽下。
陳宗神色冷靜沉穩,沒有絲毫怒意,心若冰清,則熱意難襲,何況陳宗對自身的掌控達到了驚人的地步,這樣的熱意下站上一兩個時辰,並沒有什麼大礙。
當然,如果曝曬的時間過長,也會感到不舒服。
之所以第一個挑戰長河劍王,是因為長河劍王的身份地位等等,比較容易挑戰,其次,對方也用劍,再次,陳宗需要有一個足夠的名望,才能更好的挑戰其他人。
而戰帖落款為劍神二字,很驚人,自然是為了避免長河劍王拒絕自己的挑戰。
陳宗在等待,因為據說那長河劍王與人交手之前,會有沐浴焚香擦拭寶劍的習慣,這起碼要花費一個時辰的時間。
旋即,正對著前院敞開的大門,一道身影出現,那身影修長,正踏著不徐不疾不輕不重的步伐走來,每一步都彷彿經過精心丈量似的,恰到好處。
這樣的步伐頓時讓陳宗雙眸微微一亮,立刻判斷出,此人的戰鬥經驗,無比豐富,戰鬥天賦也十分高超,因為那樣的步伐看似簡單,卻是能在瞬間做出攻守進退。
這,會是一個好對手。
順著腳步往上,陳宗看到對方的身軀,修長挺拔,背脊如劍。
其五指修長,隱約能看到手掌上老繭輪廓,這是用劍的手。
那一張臉看起來,約莫有四十幾歲左右的年紀,眉毛如劍般的犀利,眼眸卻深邃,深邃中有一絲銳利在悄然凝聚,彷彿利劍正欲出鞘般,展露出驚世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