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敞開,裡面卻是一片黑暗,猶如深淵無盡般的,能吞噬一切,讓人一看,便不由自主的打從內心最深處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莫名驚悚感覺。
彷彿在那其中,蘊含著某種大恐怖大危機。
但,陳宗必須進入,若是不進入,這兩個刑罰殿的弟子就會直接動手。
深吸一口氣,陳宗神色凝重,一步邁出,踏入那黑暗之中,身軀,彷彿被漸漸吞沒似的,那一步,便有一種踏入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
威嚴!
無盡的威嚴彷彿從諸天壓迫而來,化為一陣難以言喻的極致威壓,直接衝擊在自己的心神上、神意上,要將之撼動。
但陳宗的心神強大神意堅韌至極,面對這樣的衝擊,紋絲不動。
只是,陳宗一直在邁步,不斷的往前走,好像身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動他一樣,叫他不能停頓下來。
這黑暗,又如此的漫長,似乎沒有盡頭似的。
威壓,不斷增強,不斷衝擊著陳宗的神意和心神,欲將之撼動。
“天光峰拜劍弟子陳宗,你可知罪!”
很突兀的,一道沉悶的聲音,就像是悶雷般的在陳宗的耳中炸響,轟鳴作響,帶著一股無以倫比的威懾力,直接衝擊陳宗的心神和意志,配合那無處不在愈發強烈的威壓,差一點就擊潰了陳宗的心神意志,直接瓦解一切抵禦。
“弟子不知何罪之有?”陳宗開口反問道,語氣不徐不疾,絲毫都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
那聲音,並未在響起,但陳宗的腳步依然沒有停頓,不斷往前,威壓也愈發的劇烈。
似乎又過去了許久時間,威壓又強烈到一個新的高度。
“疑犯陳宗,你殺害同門師兄弟,還不認罪!”
突兀的,又有一道聲音響起,這聲音不同於之前的低沉,反而顯得十分尖銳,就像是利劍一般的,毫不留情又十分突然的,像是刺客的致命一擊似的,狠狠的刺入陳宗的內心。
那種感覺,當真是難以形容得清楚,直接就要將陳宗的心防擊破。
在來刑罰殿的途中,陳宗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雖然自己擊殺了那三個天門峰的參劍弟子,原因是因為他們要殺自己,自己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但,在刑罰殿當中,絕對不能承認。
儘管對太昊山的刑罰殿不清楚,陳宗卻也不是什麼菜鳥,多年的磨礪沉澱,讓陳宗知道,刑罰殿這樣的機構,哪怕是再公正,也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自己殺人了,而是要當做不知情,並且還要很自然的不知情,不是刻意為之的。
建立自己的心理防線,不會被審問出來。
不知道或者不清楚。
只要無法詢問出來什麼,就算是有懷疑,一般也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麼懲罰,當然,如果這刑罰殿不公正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不過想來,太昊山如此的一個門派,刑罰殿的地位又是如此的高,如果不公正的話,絕對會引發許多問題,導致內部混亂,滋生出許多不必要的爭鬥衝突,最終使得整個門派名存實亡、分崩離析甚至傳承斷絕。
就算是這刑罰殿內,存在著一些陰暗,但,整體上應該是公正的。
“弟子無罪。”陳宗再次回應,語氣堅定不移,沒有絲毫的動搖和心虛。
那聲音,又一次的沉寂下去了。
陳宗還是在走著,走在無盡的黑暗當中,不知道最終會走向哪裡。
不知不覺,之前的防備,似乎也消失了,連陳宗自己都沒有留意。
“陳宗,你為何要殺天門峰三個參劍弟子?”
這聲音,不會沉悶,也不會尖銳,彷彿顯得十分的柔和,就像是春風細雨般那麼的自然、柔和、無所防備的浸潤身心,讓陳宗感覺到一陣難以言喻的舒適。
這種如春風化雨般的輕柔浸潤,讓陳宗在不知不覺當中瓦解了一切防備,一切心防也就此消失,彷彿有一種衝動,讓陳宗開啟自己的防備,暢所欲言,將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詳細的說出來,唯有如此,才會覺得暢快。
就好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般的暢所欲言,和知心好友盡情的互相交流,將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說出來,不吐不快。
這一招,如此的突然,卻又如此的自然,防不勝防,無法防備。
陳宗,就要將自己如何擊殺三個天門峰參劍弟子的事情詳細的說出來,對這聲音的主人傾訴。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