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七七笑容停留在嘴角,看見道觀內部沒有以往的冷清,來往都是前來敬香的香客。
還有不少是胸上揹著照相機的遊客。
整個道觀堂廳,一眼望過去,祖師爺的牌位生了灰塵。
香客在蒲團上磕完三個頭後,上前一步,敬了香。
香火不斷。
鐘聲四起,卻唯獨不見外婆。
雲七七緊皺眉頭,在外婆平日裡住的屋內都找了一圈,然而就是不見人影。
香客們看見雲七七和厲雲霈的穿著打扮非富即貴,尤其是聽見她的稱呼後,就更加感興趣了。
“外婆?我們之前聽聞這家青玄道觀有一位年高的老太太,會算命,結果來了之後壓根沒有見到人,我們聽說她是以前的一枝梅,慕名而來!原來是這位小姐的外婆?”
這番話一出,所有香客們都圍了過來——
幾乎大家都很感興趣眼前的這位女孩是“一枝梅”的孫女。
雲七七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
她聲音有些微冷:“我外婆只是算命,誰告訴你們她是一枝梅?”
眾人微微呆愣,尤其是看見眼前女孩的眼神目光閃爍著一股乖戾,很是可怕。
厲雲霈英俊的臉龐透著錯綜複雜,“你們是聽誰說的?”
然而香客們卻接二連三的散了。
唯獨只剩下一位身穿中山裝的老頭子,他雙手背後,正欣賞著道觀的每一個牌位,“這青玄道觀年代久了,真沒想到除了青玄山以外,這裡還有個青玄道觀,這麼好的地方,卻在這種小縣城,不為人知,真是可惜。”
接二連三的嘆了氣。
這祖師們的牌位,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沒有云、睿、霖。
雲七七仔細打量著站在祖師牌位前的老頭子,大約五十歲的樣子,他穿上一身黑色中山裝。
硬挺的剪裁,面料質地厚實,因此顯得整個人沉穩端莊。
頗有東方韻味。
看不清樣貌,她也無法看相。
對方的目光一直在祖師的牌位上。
到底在看什麼呢?
厲雲霈目光帶著冷漠的陰騭,直接邁開長腿上前,抬開薄唇:“老先生,既然這麼不為人知,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他幫忙宣傳,也只是說青玄道觀風景好,大家可以來這裡呼吸新鮮空氣。
他從來都沒有讓人來找外婆算命,更沒有透露過外婆的名聲。
因為外婆本就年齡大了,當初雲七七讓自己幫忙宣傳的時候,奶奶還特意囑咐,說不要將她外婆的名號傳出去。
厲雲霈自然是按照囑咐辦事的。
聽聞厲雲霈開口,身穿中山裝的老頭轉過身來,他擺出一抹笑臉,眼睛柔和地眯成一條縫。
“你外婆是一枝梅,那你應當就是一枝梅的孫女,你外婆年輕時候聽說好本事,看來她將自己的卦術都傳給你了?”
“……”雲七七目光有些冰冷,慢慢走過來。
厲雲霈站在雲七七的身前,直接將她的視線擋住,語氣有些不善:“你到底聽誰說的?”
“年輕人,別急,我也是聽人說的,多虧了江家大少爺,你知道嗎?”
雲七七攥著粉拳,聲音冷漠:“江家大少爺,江琛宴嗎?”
“沒錯,就是江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江少爺,他費盡心思宣傳了這裡,你們應當多感謝感謝他,否則這裡每天哪裡會有這麼多香客,現如今已經有不少國家的人,千里迢迢都要來這裡參觀,大家都知道這裡非常靈驗。”
老頭善意的笑著回答。
說完便走了,背影宛若魏然的山,哼著歌曲跨過門檻。
“當初我外婆之所以隱世,隱去名號,是為了自保,我曾經也問過外婆,我說為什麼不以一枝梅在這道觀謀生,她說這個名號太響,不想招惹是非,但我猜她應該是在京城招惹了豪門權貴。”
否則怎麼會拋棄聞名天下的“算卦師”身份。
算命這一行業,給有錢人算,處處容易得罪人。
很難完全在這其中權衡好、維護好每一個卦客與自己之間的聯絡。
雲七七屬於有仇必報。
可以外婆年輕時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用自己的修為來害人。
修為越高,責任就越重。
外婆經常說一句話:冤冤相報何時了。
“青玄道觀並不是栽培青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