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指出:“沒錯,那就是江氏集團寫字樓工程的負責人,江琛宴,找他一定沒錯!”
江琛宴臉色一度黑沉,想要挪步上車,全場卻已經不受他控制,一窩蜂地湧了上來……
“你還想跑?跑可不行,必須給我們家屬一個說法。”
壯漢拽住他的手腕,力大無窮,掐的江琛宴痛叫,冷夜一腳踢在對方肚子上:“滾開!”
這一幕同樣也被拍下來。
“打人啦,江氏集團大少爺打人啦——”有人開始撒潑打滾,乾脆直接躺在地上。
女記者易小嵐也連忙詢問,“江先生,目前寫字樓發生的傷亡事件,你們究竟打算如何處理?背後原因撲朔迷離,是否為施工存在安全隱患……”
江琛宴臉色嗔怒,見記者上前,扯了扯嘴角地解釋,“誰說我們江氏集團不負責?目前所有傷亡人員我們都在跟進!也同樣在關懷家屬,請大家稍安勿躁。”
他現在在江家的地位不穩定,不能因此惹了眾怒,要是真惹了外界眾怒,他就完了。
家屬們齊聲聲吶喊:“關懷個屁,這江大少爺騙人!”
江琛宴顏面盡失,繼續道,“我以我的身份作為保證,賠償金、慰問家屬,一樣都不會落下!”
盒飯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直直地砸在了他那張溫潤的臉上。
“嘭!”
全場躁動不已:“你還以你的身份作為保證,我來告訴大家,有小道訊息說,他江琛宴就是一個私生子,根本不是正妻的兒子,還從國外歸來,你看他身上有那種氣質嗎?”
江琛宴什麼都能忍,唯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沒有一絲男人的尊嚴,他動手將盒飯遺漏的菜葉,一點點從臉上扒下來。
那張溫潤清雋的臉廓,夾雜著隱忍的慍怒,嘴唇緊繃顫抖。
褐色的頭髮上,那湯湯水水沿著髮根流淌而下,狼狽到了極點。
“少爺!”冷夜護著主子,心疼不已,怒瞪著這一群蠻橫的群眾,“簡直一派胡言,你聽誰說的?這是汙衊。”
“我們才沒有汙衊!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包工頭陳浩弘匆匆趕過來,擋在江琛宴的身前,也攔住了這群人,拿著喇叭大聲道:“你們還想不想解決問題了?”
“大家都靜一靜,江大少爺既然到場,是一定會為我們解決問題的,你們現在繼續這樣吵鬧,還怎麼處理?”
全場啞然安靜。
陳浩弘抹了把冷汗,總算壓住了。
江琛宴強忍著內心的不滿,目露兇光,這群人如此對待他,他還要給他們善後。
面對鏡頭,他換上一副儒雅翩翩的姿態,迎笑道:“我今天過來,就是看看大家的情況,一會兒我還會親自去醫院慰問傷者,撫慰金也會及時發放,醫藥費你們更不用擔心。”
全場工友面面相覷,家屬們也斟酌了三分。
“那我們因此喪命的人命怎麼說?那可是人命啊,你賠多少錢都換不來!”
“這確實是場意外,在各位工友籤勞動合同時,也清楚各項危險,就說明你們已經同意。我們作為負責人,一直都是強調大家以安全為主,將意外隱患降到最低,可沒想到這種悲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深表遺憾。”
江琛宴擺出一副悲傷同情的表情,長身而立,穿著一身銀灰色的西裝,無奈似的攤了攤手。
“……”眾人啞口無言,也知道這一番話是在提醒他們,有勞動合同。
江氏集團的合同,本來就是霸王條款……
這是在威脅他們。
江琛宴溫潤的眸子彎了彎,繼續安撫道:“出於人道主義,面對因此喪命的工友,我們將會給出一個人六百萬的撫慰金,家屬可以前來領取,要是同意,就到旁邊桌子籤一份同意書——”
路上江琛宴就派人把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
包工頭陳浩弘立馬看向一旁,幾個保鏢下車,將一疊疊同意私了的協議書,全然擺在一個小桌上。
陳浩弘也笑著過去,坐下,掏出自己花衫上的簽字筆。
“大家現在就可以來簽字哈,簽了,錢就是你們的了。”
“六百萬?六百萬就想打發我們了嗎?”有人唏噓不斷,但聲音卻比剛才小了很多。
江琛宴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弧度,頷首,聲音磁性又溫柔地道,“六百萬,是你們這種家庭一輩子賺不到的錢,現在可以白白拿六百萬,是你們的一次機會,若是大家真要和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