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奮鬥了麼?
生命是短暫的,戲子的唱戲生涯也只有短暫的那幾年。倘若一不小心,受了傷,不論你有多大的天賦才能,都只能草草結束這個職業生涯。
可是戲子不唱戲還能幹什麼呢真真是什麼都幹不了,只能做哪些伺候人的醃髒活路。
雪如好命,在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還能得貴人的相助,如願以償的跟著那個人,可是其他的戲子呢?
和那些書生拼了命的科考想出人頭地一般,戲子最大的願望便是自己的名頭可以流芳百世,流傳千古,可惜那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現在,十三爺站在自己跟前,告訴她,他可以幫助大夥實現這個願望,老徐班的心情,怎能不起伏波動呢。
驚喜過後,老徐班卻陷入了深深的煩惱之中,雪如那裡沒問題,可是,孔尚任呢?他願意讓雪如再次站出來麼?倘若他不同意,雪如卻是絕對不肯出來的。
難道,就這麼放棄這個再次揚名的機會?老徐班心裡有些不甘心。
恍恍惚惚的告別了胤祥,出了十三爺的府邸,老徐班不知不覺的來到這個位於城西小宅子前,站著卻久久沒法敲門進去。
明知道孔先生受了打擊一蹶不振,更是恨不得攆了雪如離開他這個廢人,又怎麼可能看著雪如再次大火起來,這不顯得他越發的失敗了麼?
他豈不是越發有藉口攆了雪如離開。老徐班倒是想帶著雪如離開,可是那個死丫頭又怎麼肯。
老徐班不敢進去,卻也不甘心面對雪如放棄這次大好的機會的事實,十三爺可是說了,這種唱片可以儲存幾百年呢,到時候自己都化作成灰了,可是那些曲子都還在。能叫後世的人知道,康熙朝,有那麼一個角兒,唱的《桃花扇》極好,這才不枉此生。
老徐班低著頭,陷入了苦痛掙扎,他知道雪如為了陪在孔先生身邊,付出了多少,他也不願看到那個自己待如親身的丫頭因為離開孔先生而痛苦。
一時間,老徐班心底竟然隱隱有些懊惱,懊惱自己為何要在今日去十三爺處喝酒。
歷來灑脫不羈的心,也因為牽掛而無法隨性起來了。
“師傅?您來了怎麼不進去,站在門口做甚?”一個宛如夜鶯般清脆婉轉的聲音響起。
老徐班條件反射的轉身看去,只見一身洗的發白淺藍色粗布衣裳的女子,一手挎著籃子,正嫋嫋婷婷的站在巷子口看著自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全是欣喜。可惜圍著面巾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出其羸弱的身姿和那種骨子裡散發出來一種收斂不起來的風情,卻又顯得雍容大方。
小婦人見了老徐班很是欣喜,快步往前奔來,卻在半路想起了什麼似的,放緩了腳步,緩緩走近老徐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盛滿了歡喜。
“師傅來的剛好,奴家正巧買來了您最喜歡的紹興黃酒,快進去讓孔先生陪您喝一杯。您可好久沒來了。”婦人一副小女兒姿態,扯著老徐班的衣袖不依不饒的。眼裡全是欣喜。
“嗯,進去吧。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孔先生了,不過,你還是喊他先生麼?”老徐班心底有絲不悅,即使孔先生再有才華,自己再欽佩他,可是,雪如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一嘴一個先生的,他是不想納了她麼?雪如為了他,就連女子最重要的臉都~~~
雪如瞧出來了師傅的不悅,只得壓下心裡的苦澀,趕忙上前拉著他的袖子往裡拉。
孔先生,便是孔尚任,那個自喻才高八斗,滿腹抱負無處可施展的人,偉大的孔子的後代,孔尚任。
老徐班一走進院子,便瞧到孔先生正閉著眼睛,躺在葡萄架子下的躺椅上,曬著初春的太陽,好不愜意。只是長久浸淫在酒氣中的臉上有些蒼白,眼底也有著掩飾不去的青黑。
瞧見老徐班進來,他笑著坐起身打招呼道“老徐班好久沒來了,雪如去置辦幾個下酒菜,咱們好好的喝一杯。”
老徐班心下訝異,這孔先生可是好久沒這般和自己打招呼了,這是有什麼喜事麼?皺著眉頭,老徐班沒察覺到面前兩人的異樣。
酒菜很快就備好了,因為不是外人,雪如索性也坐在桌子旁,幫著倒酒捻菜的,好不勤快。
老徐班看不過雪如這般低聲下氣的模樣,索性給她也倒了一杯酒,雖說雪如以前也有飲酒,可是自打跟了孔先生之後,就再無以前做女兒家時的灑脫自在了。
“雪如也別忙了,都不是外人,你也陪老夫喝一杯,咱們師徒倆好久沒一起喝酒了,”老徐班幫著雪如滿上,把杯子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