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箱子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全是些金銀古玩,此時全部堆積在一起,顯得有些雜亂,可是它們無論從外形還是色澤上看,卻都非凡品。裡面隨便拿出來一件,都是做工精良的大師之作。平日裡市面上不一定尋得來的好東西。
“這些都是太后娘娘賞賜給你的?”明珠拿起一塊鑲滿寶石的懷錶,一臉的不肯定。
“恩恩,有的是太后奶奶給的,有的是皇上賞賜的,還有幾個是弟弟給我的。”安泰的大餅臉笑成了菊花,眼睛本來就小,這麼一笑,反而眯成了一條線,看起來肉乎乎的可愛死了。
明珠忍不住就伸手揪住他臉頰上的兩團肉肉用力的往外扯,邊嬌嗔的抱怨道“哥哥,你把這些都給了我,那你就沒有了啊!”
“沒事,我長大了,不玩這些了,都是給妹妹的,以後太后奶奶他們再給我,我還給你留著。”臉蛋被扯得變形的安泰嘟嘟囔囊的說著,一副好脾氣的模樣,跟在四爺府裡時凶神惡煞不苟言笑的模樣完全就是兩個人。
明珠感動死了,原本那一絲絲因為出嫁在回家時的怯懦感全都消散掉了,就跟還沒出嫁時似的。
合起箱子,明珠把它退回給安泰,笑盈盈的說道“我都嫁人了,才不要這些小孩子玩的東西,哥哥你自己收著吧,以後給你小侄子小侄女玩。”皇上和太后賞賜給哥哥的,恐怕不好輕易送人吧,明珠在心裡想著著。心裡卻擔憂著另一件事情——烏雅一家,家裡的生計。
烏雅安泰頓時表演了大變臉色,從原本的委屈憤怒頓時變成了後來的興致勃勃。
連連點頭“恩恩,我收著,以後都拿給他們。”
嘿嘿……小侄子,小侄女,想也還對著明珠的肚皮瞅了又瞅,得了明珠的一個鍋貼外加大白眼。我才出嫁,怎麼可能會有?
兩兄妹一唱一和的往後院走去,剛剛進門就被哥哥給拉到了他的小院子裡,不知道額娘和戴鐸相處的怎麼樣了。
明珠想象著戴鐸木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和額娘相看無言的尷尬模樣,就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進門看到的一幕卻讓明珠恨得牙癢癢的。
什麼相顧無言的尷尬,什麼冷著一張臭臉。誰來告訴我裡面那個笑的跟個老好人一眼的傢伙,就是平日裡總是習慣性板著臉的面癱男人麼?
誰告訴我的他不喜說話,冷漠自私,那個把額娘哄得花枝亂笑的人也叫冷漠自私?
當然,以上形容詞沒人告訴她,都是明珠自己腦洞大開想象出來的。
戴鐸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不是陰陽怪氣的諷刺就是嘲笑,最好的態度就是婚後調戲她的時候了。可是那不同,那是倆人之間的閨房樂趣。
在外人跟前,他就是一個古板冷漠的傢伙。所以裡面那個好好先生絕對不是自己心目中的男神。
還有還有,你那委屈巴拉的小表情是幾個意思,額娘不過說來句閨女脾氣不好,你就擺出這個造型來,你這不是間接跟額娘告狀,說我欺負你麼。
這幾天到底都是誰在欺負誰啊!!!
明珠怒了,心裡暗罵這個表要臉的蓮花表,太特麼會裝模作樣了。
明珠一進屋,便被額娘拉著訓斥了一頓。
“你個死丫頭,在家裡潑辣也就算了,怎麼嫁了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不知收斂,戴鐸是脾氣好才忍了你的,可是你也不能得寸進尺。”說著,額娘還狠狠的剜了明珠一眼,然後略帶心疼的照顧戴鐸去了,又是添茶又是遞糕點的,態度和藹慈祥的不得了。
明珠現在的感覺就跟被雷劈到了一般,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戴鐸,你究竟跟我額娘說了些什麼?我才不在了這麼一小會的功夫,你就整出這些么蛾子來?
戴鐸受到了明珠的腦電波,對著明珠略帶得意的挑了挑眉,眼裡的驕傲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得意洋洋。
叫你剛剛在馬車裡調戲我。這就是回報。
在家的時間過的是飛快的,慶幸的是自己嫁的近,兩家都相隔不遠,所以明珠才能在孃家多呆幾個時辰。可是愉快的時間總是飛快。明珠就感覺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太陽光就變得昏黃了起來。
門口,額娘正依依不捨的拉著戴鐸的手說叮嚀囑咐,在今天這一整天裡,這傢伙把額娘對自己的寵愛全都搶走了,就連安泰都不時的拉著他講話,這讓明珠有一種錯覺,今天根本不是自己的回門日,而是那個腹黑小表砸的爭寵記。
明珠心裡的傷感頓時全都煙消雲散了,一臉憤恨的站在馬車邊上嚷嚷著“還走不走了,一回太陽都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