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張潮紅的臉,明珠徹底慌了。顫顫巍巍的伸出手附上他的額頭。入手的溫度與潮溼讓她張著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戴先生?戴先生?你醒醒,哪不舒服嗎?”用力的推了推他,卻見他腦袋晃了晃,皺緊眉頭一副難受的模樣,但是依舊醒不過來。
明珠慌得張嘴就喊了起來“嬤嬤,快把猴娃找來。”
戴先生這明顯是著涼發燒了。猴娃應該知道去哪裡找相熟的大夫。就戴先生這病怏怏的身子,不是相熟的大夫開的藥,不知道會不會有禁忌。找猴娃應該就應該知道了吧。
猴娃很快的就跑了進來,在門口告了聲罪,便踏進了內屋。遠遠的看到躺著的主子,也跟著立馬著急了起來,尖尖的小臉盛滿了著急。湊近了摸摸主子的額頭,又伸進被窩裡摸了摸他的膝蓋骨,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他回頭時卻一臉不解的看著新女主子,疑惑的回覆到“請夫人放心,爺沒事,就是著了涼,舊傷復發了,我這就去找李大夫去,還請主子先幫爺暖一下身子。”這好端端的,怎麼會著了涼,還導致舊病復發呢?
在猴娃略帶疑慮的眼光下,明珠很艱難的壓下了想要躲避的念頭,對著他點點頭,扭頭看著嘴唇乾裂,臉色潮紅的戴鐸,心裡再次的擔憂了起來。
這不是一般的著涼,甚至還扯上了舊疾。他的身體裡,究竟隱藏著哪些秘密。
手伸進棉被裡,入手涼悠悠的一片,全是骨頭。摸著硌手。戴先生本身就很瘦,可是明珠不知道他的腿竟然會那麼的細,感覺就跟皮包骨頭似的,倘若在現代,一定會有女孩子羨慕嫉妒,可是此時明珠心裡卻滿滿的全是心疼。
即使放入了好幾個湯婆子進去,棉被裡面已經熱乎乎的,可是他的膝蓋依舊冰冷。
猴娃走後,屋子裡一片寂靜,烏蘇嬤嬤進來又出去。明珠就這麼傻乎乎的捂著那坨冰冷的膝蓋骨,就好像這樣,它就會變得暖一點,戴先生就能少疼一點似的。臉上盛滿了焦急以及沒有擦覺到的心疼。
戴鐸慢悠悠的轉醒,頓時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雖然膝蓋處那種刺骨的疼痛感還在,但是他卻感覺到了一個熱熱軟軟的東西正緊緊的帖在那裡。扭頭一看,就見自己的小妻子正無意識的點著頭,打著瞌睡。可是一雙小手卻牢牢的伸進了棉被裡。幫著自己溫暖著關節。
這種傻氣,沒有絲毫的作用,卻帶著股子執著的舉動,讓戴鐸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屋子裡瀰漫著膏藥的味道,散發著熟悉淡淡草藥味,想來李大夫已經來過了,給他腰桿,雙臂甚至雙腿上都貼上了膏藥。這種感覺太熟悉了,每逢陰天下雨,天氣轉冷,都會來這麼一遭。粘溼不舒服。可是這一次卻有點不同。
戴鐸掀起眼皮,看著那個睡得傻乎乎的,卻依舊沒有放開雙手的女人。心裡有點苦澀,更多的卻是暖意。第一次打心眼裡覺得,自己娶這個小妻子,不算是那麼的不情願了。
呼吸了一口冷空氣。戴鐸覺得全身的疼痛稍減了許多,而以往最折磨人的膝蓋處恰恰是最溫暖的存在。抿了抿嘴角閉上眼,很快又是一陣好眠。
戴鐸的病其實並不特殊,相反的還很普通,可是卻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患的是風溼病外加嚴重的關節炎,全身的主要大關節——膝蓋,腳踝,腰間盤,手腕手肘乃至頸椎,在陰溼天氣都會不舒服,而他最嚴重的是右腿的膝關節,粉碎性骨折留下的後遺症,不發病時走路都會傾斜,犯病時更是疼痛難忍。
明珠不知道他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幅悽慘的模樣的,就連城隍廟那裡的乞丐都沒這麼慘。她也問不出口,只能悄悄的在心裡心疼著。也免不了在系統裡又是一番搜尋。
可惜的是,目前開通的只有女裝和男裝,那些保健器材和藥物,卻都是灰暗的一片。
在升級之後,又是買房子,又是籌備婚禮,明珠已經好久沒有充值了。所以現在距離一萬兩銀子還差很多。這句話說得她有點羞愧,此時明珠總的才積累了兩百兩銀子罷了。
自成為烏雅明珠以來的日子,她其實甚少哭泣。卻每每都是被身邊的親人給感動亦或者感傷得落淚。而此時,她的眼淚卻啪啪的落下來,砸在大紅色繡著鴛鴦的錦被上,氤氳出一灘灘的水漬。就像殷虹的血跡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來這個朝代的任務是什麼,又是什麼緣故與因由。她沒有什麼大的雄心抱負,既不想權傾天下,或者是富賈一方,又不想去過那些宅鬥宮鬥般的生活。
她要求的並不多,簡單平淡,家裡人不多,友愛就好,家裡錢也不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