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博弈,一步失誤,滿盤皆輸。這是件令人悲哀的事情。而且人生還不如博弈,不可能重來一局,也不能悔棋。
戴鐸和四貝勒就是個中高手。而明珠一家,就是棋盤上的棋子。這是他們的榮耀。因為有的人連棋子都不如。
明珠並不曾知道,自己一家被放到棋盤上博弈了一回,也不知道哥哥成為棋子的命運,更是不知道自己即將被放到那個縱橫的平臺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她沒有觸及到的層面上進行的。她此時正心心想想的唸叨著一件事,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搬家嘍~~~~~~
之所以烏雅家會這麼快就達成心願搬家,安泰也有著不菲的功勞。
因為安泰把人給打殘了。
大力士——布庫高手——未來的詠春拳大師的安泰,就那麼輕輕的一推。對手就被推到了牆上,伴隨著一聲轟隆的巨響。整個人被掩埋在了牆壁倒塌的灰燼中。
等到把人從裡面刨出來的時候,那人已經滿頭鮮血的昏了過去。
雙腿粉碎性骨折,手腕脫臼,腦袋砸開了一個大口子。舌頭更是被自己咬斷了。
那叫一個慘字。
這事說起來還真不賴安泰。
不論任何地方,都會有地痞無賴小混混這種職業存在,更別說明珠一家所居住的有名的貧民區了。
明珠一家本來是街上不為人所注意的貧困戶,但是就是因為一家人好運,估計是上輩子拯救了大清朝,才會再次得到四貝勒的賞識。
佛洛依德說過,嫉妒,是一種感情狀態,如同悲傷一眼,可以歸結於正常的。人們不會嫉妒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每天吃著鮑魚穿著綢緞,卻會嫉妒身邊的鄰居突然穿上了一件新衣,還舉家去館子裡大吃大喝。
明珠一家就是那種讓人心裡不舒服的存在。本來大家都是在溫飽線上掙扎著討生活的,憑啥你家就飛黃騰達了呢。
所以,看他家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幾乎遍及了整條街。
可是礙於她家旗人的身份和背後的四貝勒,大家都揹著心裡的邪火。不作聲色的躲著這一家人。可是林子大了,鳥的種類就會變得又雜亂又繁多。還是有些不怕死的人覬覦著這家人的。
畢竟之前對付那個傻子,捉弄過,搶過,也打過。都沒有人來找麻煩。所以,即使烏雅家依舊發達了,依舊還是有眼睛被屎糊住了的二愣子。
這日,李師傅和完顏師傅要一起喝酒。所以安泰就被早早的打發了回去。雖然安泰很想加入他們一起。但是聽話的屬性卻讓他悶悶不樂的答應著,轉身出了小院。
看看天上的日頭,還不到飯點。安泰就不願回家。額娘只會躲在屋子裡縫衣。而已經和自己最為好玩的妹妹。卻要在大魔頭的監督下學習規矩。
還有大魔頭!想起那個老嬤嬤,安泰就忍不住想往她的鞋子裡倒糞水。妹妹是我的妹妹。可是卻要天天被她欺負,而且她還瞪我。這是安泰最不能原諒的,每次她看到自己都要想狠狠地瞪上好久。就連吃飯都不放過。想著,安泰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都怪那個大魔頭,自己早飯都沒吃飽。
安泰一邊抱怨著,一邊踢著路上的小石頭,在街上百無聊賴的晃悠著。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好像,生命除了跟隨妹妹一起玩耍,或者是去幫著額娘做家務。到了後來的隨著師傅習武,之外。就再也沒有事情可做了。
安泰心裡突然有絲惶恐,這是他二十六年裡第一次有這麼悶悶的感覺,如果他知道這種感覺叫惶恐的話。
胸口憋著一股氣,讓他四肢發虛,心慌氣短。一種近似恐慌又心虛迷茫的情緒在他的心裡遊蕩。
好像,一切都變了。自從見到弟弟之後。
額娘不用再熬夜繡花賣錢,也不用躺在床上起不了床。妹妹也不必再被人欺負,還有一個教養嬤嬤教導她。
突然間,安泰的生活不再圍繞著額娘與妹妹,而她們也都有了除了自己以外的去處。
一切都改變了,快節奏的額娘與妹妹已經歡歡喜喜的接受了新的變化,而一直慢吞吞的安泰卻不知該何去何從。只能整日的埋頭在練功裡。
正想著,一個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安泰條件反射的一偏腦袋,躲開了從背後飛來的石頭。轉過身。就看到三個穿著短打的男子站在巷子口。
安泰抬頭環顧四周,不知不覺自己竟然走到了這個偏僻的巷子裡了,還被這一群混混給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