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雖然很生氣,但還沒氣到失去理智那種程度。
他的目光落到雷不同身上,冷哼一聲,道:“雷不同,你別裝出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你的事,我已經聽張仁杰說得很清楚。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替楚凌天做事,甘心做他的走狗。當初毀我肉身,傷我神魂之人,絕對也是你。你已經做出這等惡事,竟然還在這兒裝模作樣,你就不覺得噁心嗎?”
雷不同聽完天罰的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師父,徒兒知道您很生氣,但您能不能聽我解釋一下呢?難道您連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解釋?你還要解釋?證據確鑿,板上釘釘的事,你竟然還要解釋?”天罰怒極反笑,他實在無法形容他此時操蛋的心情。
雷不同十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師父,雖然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說,您都不會相信我,但有些話,如果我不說,就沒機會再說了。我知道,您一直最喜歡的是秋寒師兄,他才是您最中意的殿主繼承人,如果他現在站在這兒,和您說話,恐怕無論他說什麼,您都會相信吧?”
“混賬!你還有臉提秋寒,他應該早就成了你手下亡魂,呵呵,你是在考驗老子殺你的決心吧?”天罰怒火沖天,他實在很難控制他現在的情緒。
雷不同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道:“師父,我沒殺師兄,我也沒資格殺他,因為他現在是楚凌天的人,準確地說,他才是真正的楚凌天的狗。”
雷不同的話倒沒讓林逸感到太驚訝,他早就感覺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天罰的嘴巴張得老大,一時之間根本就合不起來,忽然,他衝了過去,出現在雷不同面前,一把扼住其喉嚨,將他從地上拎起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秋寒他……他到底怎麼了!”天罰有些情緒失控,也不能怪他,他實在很難接受雷不同剛才的話。
雷不同被天罰掐得連呼吸都難,更別說回答問題。他本來就受了不輕的傷,剛才又被天罰重擊了一次,現在再被掐住喉嚨,如此連番重擊,他的生命氣息開始加速流逝。
林逸臉色頓時一變,身影一閃,出現在天罰身旁,大聲喝道:“天罰老頭,你瘋了不成?再被你這麼掐下去,他就掛了!真搞不懂你,你到底想不想知道真相了!”林逸一邊說話,一邊將天罰的手扯開,然後,他將三十六根神脈針刺入雷不同體內,試圖穩住雷不同的生機。
然而,當他將神脈針刺入雷不同體內時,他才發現,雷不同的身體已經近乎油盡燈枯,根本就治不好了。
“咳咳,這位大人不用白費力氣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的生機早已經斷絕,若不是看到師父還活著,我恐怕支援不了這麼久。我不怕死,我怕的是真相就這麼埋沒,我怕的是,我這輩子都無法為自己洗清冤屈!就算師父他不相信我,我也要把真相說出來!咳咳……”雷不同劇烈咳嗽起來,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往外流。
林逸連忙將世界之樹的力量源源不斷輸入他體內,強行吊住他的生機,然後沉聲說道:“你儘管說,只要我一直傳遞生機給你,你就不會死,希望你別浪費我的生機。”
“呵……呵呵,謝謝大人,謝謝您……”雷不同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十分感激地看著林逸,道:“說起來,當年我被冤枉時,陰謀就已經開始了。呵呵,說起來,也不算太冤枉,只是我著了羅秋寒的道而已,我沒想到,我一直敬愛的大師兄,城府竟然那麼深,竟然是楚凌天安插在我們神罰宮的一顆棋子!”
雷不同語出驚人,一番話讓張仁杰的臉色都變了,很明顯,張仁杰一直也被矇在鼓裡。
這一次天罰並沒有情緒失控,相反地,他靜靜地聽著雷不同的話,他想聽聽這小子到底會說出什麼話。
雷不同也沒讓他失望,將羅秋寒陰謀奪取神罰宮,圍堵暗算天罰,以及讓他成為神罰宮傀儡的事全部說了一遍。
天罰聽到後來,竟然大笑了起來,道:“雷不同啊雷不同,你編故事的能力也太差了吧。秋寒本來就是神罰宮鐵定的繼承人,這一點無人能改變,他為什麼要出賣我?”
“因為神罰之錘!師父,難道您忘了嗎?神罰之錘的傳承,必須得抹去神罰之錘上原有主人的靈魂印記,想要抹去印記,就必須殺了您!羅秋寒可以成為繼承人,但是,他得不到神罰之錘的真正力量!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必須要殺了你!呵呵,可他沒想到,就在他暗算您的時候,我已經將神罰之錘偷偷掉包,並且將其藏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就算他殺了您,他的計劃也不可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