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明月回答。
“是。”
“你好像對我很陌生,我記得你們姐妹三當中,你是脾氣最好的,最願意開口叫我爸爸的……”
明月嘴唇微微的抿著,她的雙手隱藏在被子裡,雙手勾著,這是她緊張的表現。
“當初說好的,送我和二姐離開,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明月抬頭,直視張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張魯明顯一愣,神情上細微的起了變化,厭惡的情緒似乎越來越重。
“你拿著我的錢出國唸書,唸完書你對自己的爸爸說,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的手指點了點腿,真是個好孩子呢,果然是明珠教出來的好孩子,一個一個的都是她的複製品,小畜生變成了大畜生。
“那個錢……”明月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她不認為自己欠張魯的,“那是我姐用命換來的,我欠我姐的,我不欠你的,我們那麼困難的時候,那個時候爸爸在哪裡?我覺得活不下去的時候,爸爸在哪裡?我們被人拖到樓頂,爸爸在哪裡?被人扔下去的時候爸爸你又在哪裡?如果不是我大姐,我和二姐都死了,我大姐差一點就死了,那個時候爸爸在哪裡?”
“我有個生了我的媽媽,她叫*,我有個養大我的媽媽,她叫明珠,叫明蘭,我的爸爸叫明珠,叫大姐。”
張魯的眉頭不可擦覺地擰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
“明珠把你們教的真好,是非不分,眼中完全的沒有長輩,真是一群狼崽子。”
明月與張魯對望。
“這個世間最毒的仇恨就是我們成為了你的女兒。”明月的睫毛輕輕的眨著,心疼她的人從來都是她的兩個姐姐,學會了捨棄,學會了堅強,一年一年的長大,她認真的活著,認真的喘著氣,不是她心中的傷都徹底痊癒了,而是一次一次的她體會到相依為命這幾個字,心中密密麻麻的傷痛被她一次一次的修正成了勇氣,成了活下來的勇氣。
那麼悲慘的過去她都承受了過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她懼怕的?
不是你,我的父親,更加不是那些惡勢力。
“好,真好。”張魯慢半拍的站起,他看著明月,久久不語,沒有馬上離去,過了十幾分鍾也許是更長,他緩緩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明月今天的心情不怎麼地,有些陰天。
奶奶明顯也是如此,午飯沒有吃,晚飯也沒打算吃,感覺不到餓。“奶奶,你要過大壽了呀。”明月問自己奶奶。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奶奶的生日,也不知道奶奶具體多少歲了,以前走的不近,她也不知道媽媽如果活著今年該多少歲了,她知道明蘭多大,知道明蘭的生日,知道明蘭來例假的日子,也知道明珠的生日,知道陰曆陽曆,明珠的血型,明珠的星座。
奶奶冷哼:“過什麼大壽,盼著自己早點死嗎?”“生日嘛,總是要過的,熱熱鬧鬧的過,全家人都在一起。”
“全家人?想要熱鬧你就滾出去,不要賴在我的家裡煩我。”
說著說著老太太就火大了,正好找到了藉口,門板啪的一聲就摔上了,有了理由晚飯可以不吃了,被不孝的孫女給氣的。初一。張魯來過的第二天,明月買了飛往杭州的機票,一大早的拎著行李就趕飛機去了。
奶奶其實早就醒了,她這把年紀覺很少的,三四點起就只能看著門等著天亮了,她聽見明月折騰的聲音。
走了好。明月悄悄帶上門,她怕吵醒裡面的人,出了大門拿著手機播出去一個號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對的,七點請你到家裡來,幫我照顧我奶奶幾天,我要出門。”
明月交代好請的保姆她就拎著箱子離開了,別人叫她藝術家,她二姐說她就是腦子抽,睡個覺吃個飯也許想到什麼了,就莫名的消失了,等回來的時候,混的和鬼一樣,她身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那點肉又都沒了,她姑且把二姐的形容當做嫉妒。
保姆推門進來的時候,老狗衝了出來,對著她叫,她捂著心口,嚇了自己一跳。
“你誰?”老太太冷冰冰的問出口。
“我是明月請的保姆……”保姆說著,明月請了她來照顧老太太幾天,過幾天她回來自己就走。
回來?
不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