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朝陽峰的山路上,五個人正緩步而行,這五人正是千機衛的統領,以及四大秘衛。
杜顯瑾大概四十餘歲,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普通而平凡,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如同星辰。
如果他沒有這雙眼睛,他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但這雙眼睛卻賦予了他一種獨特而令人信服的氣質。
四大秘衛三男一女。
青龍用刀,玄武用劍,白虎用拳,朱雀用的是飛刀,而且她還是一個女的。
在千機衛內部流傳著一句話,四大秘衛聯手,可戰天人,但誰也沒有見過他們聯手,但今天,他們卻同時出現在了朝陽峰。
這讓天下的武者感到震撼,也讓他們對朝陽峰上的那位多了一種好奇。
黑風山脈一百零八座山峰化為靈山福地的訊息已經傳遍天下,無數門派都在糾集高手向黑風山脈趕來。
在這幾日中已經來了數十個門派。
不是沒有人打朝陽峰的主意,但每次去到朝陽峰的高手都永遠留在了那裡,甚至有個門派傾巢而動,門主帶領三十多個先天上山,結果依舊一樣……
以杜顯瑾與四大秘衛的修為,如果他們施展輕功,最多半刻鐘就能上山,但是,他們卻如同普通人一般的走著。
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來到了山頂之上。
清風寨的寨門是洞開的,在寨門前擺放了一張桌子,四個人圍坐在一起,桌上放著一個銅鼎,鼎內的辣油正不斷的翻滾著,陣陣誘人香味不斷從裡面飄出。
而在銅鼎四周放著十多個裝著蔬菜以及肉片的盤子,圍坐在桌子前的男女,不斷的夾起盤中切得幾乎透明的肉片或者蔬菜放入銅鼎涮著吃得不亦樂乎。
杜顯瑾站定,微笑著看著這一幕:“沈大當家當真是好興致。”
宋硯夾起一片牛肉卷放入銅鼎中涮了涮,然後放入口中咀嚼著道:“錯,你只說對了一半,本來我吃得很開心的,但是你們來了我就不那麼開心了!”
“這麼說來,是在下打擾了沈大當家?”杜顯瑾一點都不生氣,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宋硯抬眼,目光落在了杜顯瑾身上:“你這人啊真是虛偽,明明是來找我麻煩的,卻偏偏要擺出那麼一副客氣的模樣來,讓人看了就反胃!”
“是麼?”杜顯瑾的麵皮隱隱跳動了那麼一下。
宋硯撇撇嘴,又將一塊涮牛肉放入口中:“不止如此,明明可以以更快的速度來到山頂,偏偏要學普通人那般走上山來,你是在裝逼呢?還是在給我製造心理壓力?所以啊,你這人不止虛偽,還精於算計。”
杜顯瑾的麵皮又跳動了那麼一下。
“看來這一切都瞞不過沈大當家的法眼!”
宋硯再次撇撇嘴:“不,不是瞞不過我的法眼,而是你找錯了物件,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算計都是個屁!”
“沈大當家高見!”杜顯瑾好似認同的點點頭。
“哈哈,你這人當真有趣,我這般說你都不生氣,那如果我罵你呢!”宋硯朗聲大笑,放下筷子站了起來,然後指著杜顯瑾破口大罵道:“杜顯瑾你個混球王八蛋聽好了,小爺要開始罵你了,你既不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也不風流倜儻,更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卻是人渣中的極品,禽獸中的禽獸。看看啊,長得這般磕磣就不要出來嚇人,但偏偏跑了出來,還掛著一副任誰見了就像揍你的傻逼微笑,你這種人啊,簡直就是活著浪費糧食空氣,死了浪費棺材土地,如果我是你爹的話,肯定在那晚把你射在牆上……!”
宋硯的嘴巴就如同一把機關槍,不斷的往外噴出著字眼,起初,杜顯瑾還能保持淡定與微笑,但漸漸,他的微笑不見了,再接著,他臉上多了一股冷意,再接著,他終於忍不住了,朝著宋硯發出了咆哮:“你給我住嘴!”
宋硯真的住嘴了,他玩味的盯著杜顯瑾:“怎麼了統領大人,你不是玩弄心計的高手嗎?你不是善於給他人制造心理壓力嗎?怎麼被我一罵就生氣了?哎,虧我還以為你是高人,能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沒想到這麼不經罵!”
杜顯瑾深呼吸一口,面上重新露出了微笑:“失態了,讓沈大當家見笑了!”
宋硯一見倒是有一些意外:“喲,這麼快就不生氣了,看來你的心態真的很好嘛,那你介意我再罵你幾句嗎?”
聞言,杜顯瑾面色頓時一黑,他怎麼就不明白,為何眼前這人修為通天,但為人卻這般無恥沒有底線呢?你好歹也是個天人境高手,能不能有點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