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結束轉眼到了二月,趁著年初花千月想找個夫子到酒莊坐館,卻是很不順利,一聽說到酒莊無一例外的搖頭。
在柳溪很容易的事,在京城就是不行,童宛玉說京城文人自詡清高,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到酒莊坐館這種自降身份的事打死也不會做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實在沒轍只得找齊昊天幫忙,沒想到這貨卻說,“這還不容易,明天就把人給你帶過去。”
是以一大早花千月就坐車去了酒莊,好奇齊昊天會帶個什麼樣的人來。
卻不想人已經在那裡等著她了。
剛跨入酒莊大門,就見一臉和煦的齊昊天陪著一位鬚髮皆白的儒裝老者在天井裡端著汝窯的茶盅有滋有味的喝著茶。
來來往往的管事夥計不時好奇的對著兩人瞟上一眼。
“來啦!”見花千月進來齊昊天忙迎了上去,“葉遠,葉老夫了,翰林院剛退下來的老編修。”
花千月嚇了一跳。
“翰林院編修?”
“這不好吧!酒莊和珍寶閣的夥計大字不識幾個,這豈不是委曲了葉大人?”花千月頗感為難。
這貨也太不靠譜了,竟然給她弄來個老學究。
“不委曲不委曲。”齊昊天忙道,“葉老好酒,聽說來這裡坐館每日有葡萄釀可飲,可開心呢。”
“是不是?”齊昊天問道,在花千月注意不到的地方悄悄的捏了葉遠一把。
“是呀是呀。”老夫好好的在家兒孫繞膝,要不是你潑皮門神似的蹲著不走,老夫跑這來受老罪?
花千月心下疑惑,抬眸看了看暗藏玄機的兩人。
管他呢,就算強迫也不是自己強迫他來的,要算賬也找不到她頭上。
“酒莊嗎,別的沒有酒肯定管夠。”花千月樂得揣著明白裝糊塗。
“既如此,先帶老夫去教書的地方看看可好?”葉老夫子問道。
他實在好奇的緊,不過是一家普通的酒坊,齊昊天如些上心,內裡還有什麼乾坤不成?
花千月親自領了去看,不過是三間打通變成一間的大屋子,除了一些教學用具、桌椅之外無甚特別。
葉老夫子捋著花白的鬍鬚疑惑不定。
既來之則安之吧,慢慢看著,謎團總有揭曉的一天,老夫不急。
相比於葉老夫子,得了信的管事夥計卻很興奮。
本來,東家少爺給他們找夫子教他們讀書就已經覺得自家祖上燒了高香給子孫積了德,讓他們這輩子交了好運。
現在得知那夫子竟然還是翰林院的老大人。
翰林院那得多大的官?
教他們這些人?
一個管事模樣的捅捅身邊的漢子,“你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做夢?”漢子嗤的一聲笑道,“你做過這樣的好夢?我是從來做夢也不敢想有這等好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是呀是呀,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啊!”
有人卻將它變成了現實,管事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瞟向了花千月。
午時花府上房。
閩老夫人,谷氏,花千月正在用膳,之桃掀了簾子滿臉喜色,“堂少爺來了。”
堂少爺?
誰?
用膳的三人面面相覷。
“伯祖母、三伯母。”一身風塵精神卻很飽滿的花千里跨了進來給兩人行禮。
十一歲的花千里長高了不少,一身蟹殼青的長衫,越發顯得長身玉立文質彬彬。
“你怎麼來了?還沒用膳吧?”閩老夫人驚喜交加,“快快快,再添副碗筷。”
“父親說我學得差不多了,表姐這邊剛剛開張,讓我過來幫幫忙,學習學習”
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順道來京城見識見識。”
“母親讓我代她說聲謝謝,”花千里對閩老夫人彎彎腰道。
年前李氏生產前,閩老夫人託人送去兩支百年人參、兩斤金絲燕窩以及一些補品。
“一家人,這麼客氣作甚。”閩老夫人說道,“你母親給你添得弟弟還是妹妹?”
“都有,雙胞,一個弟弟一個妹妹。”花千里笑道,“本來母親想著派人過來送信的,父親卻道過完年讓我過來一起說了,省得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