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說道。
聲音淡然聽不出喜悲卻異常的堅決。
“為什麼?”春嬤嬤有些吃驚,冬琴這還是一次拒絕她的要求。
“他於我有恩。”冬琴說道。
“有恩於你?”春嬤嬤壓低的聲音拔高了音量,“什麼樣的恩情能與先皇后比?”
很顯然她有些生氣了。
“那不一樣。”冬琴依舊淡然道。
先皇后於她是救命之恩,如有需要她可以以命相償卻不能抵消那少年承載的她對小妹的一片親情,如果那樣自己跟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分別。
“冬琴你也知道,先皇后在世最放不下的就是楚王,你就看在先皇后的份上幫楚王一次行不?”
春嬤嬤想用冬琴對先皇后的感情來說動她。
“那少年什麼來頭?”冬琴道,“堂堂楚王居然要我這小小螻蟻幫忙?”
她認真的看了春嬤嬤一眼,“嬤嬤莫要說笑了。”
冬琴是個實心眼,不跟她說清楚她是不會聽的,春嬤嬤略一思付決定告訴她真相。
“其實不是楚王要他死而是太后。”春嬤嬤理了下發絲挑了個位置坐下,“如不是怕楚王發現後記恨太后我會親自動手不會找你。”
“聽嬤嬤口氣這少年似乎很得楚王重視太后為什麼……”冬琴面露疑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為什麼要背後偷偷動楚王的人?
“這個說來話長。”春嬤嬤點了下頭示意冬琴坐下,“你也不是外人也沒什麼不可說的。”
春嬤嬤將最初的懷疑以及以後的一些事情直到最後慶功宴上發生的一切一股腦的都說與冬琴。
冬琴聽的目瞪口呆,想不到冷心冷面的楚王居然會有這樣的嗜好,不經意間那個少年陽光般的笑臉浮上心頭。
也許……也許越是冷的心越想追逐光和熱吧。
說起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因為渴望所以比其他人更珍惜親人間這來之不易的親情。
她敢肯定若是這個少年死了將會是楚王心頭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痕。
“若是如此嬤嬤更不該讓我去。”冬琴慢慢斟酌道。
“太后也是為楚王著想。你想這事要是傳開後楚王還有什麼名聲?”
春嬤嬤當然明白冬琴的意思,當初她也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才有猶豫,不過太后說為了楚王的名聲。
“名聲?”
冬琴嗤的笑了,“嬤嬤你真是老了,外人不清楚嬤嬤你是宮裡的老人難道也看不清嗎?”
“名聲算個什麼東西。”冬琴似對春嬤嬤說又好似自言自語。
是呀,名聲算個什麼東西,在皇城這座最高的權力中心不管是高高在上的貴人們還是地位最卑微的宮人她還見的少嗎。
“這麼多年經歷這些個事我只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隻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過的舒心其它的身外之物都不重要。”
冬琴想了想又補充道。
“如果太后真心為楚王著想就不該管這事。”
“冬琴你。你不明白……,算了,這件事容我再想想。”春嬤嬤說道。
她很想反駁冬琴可又不得不承認冬琴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嬤嬤留下來吃飯吧。”正事談完了也該說說私事了。
今日小妹及笄總要有個祝福的長輩才算圓滿。
“那是自然。”春嬤嬤笑道,“適才路過如意樓順道叫了些酒菜,估計快送過來了。”春嬤嬤笑意盈盈。
“嬤嬤就不怕喝醉了回不了宮?”冬琴亦是語氣輕快。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早跟太后告好假了。”春嬤嬤隨意道。“醉了今日就住在這裡了。”
此時任誰也看不出這兩人剛剛還在討論殺人事宜。
花千月完全沒想到因為一隻簪子讓她躲過一劫,此時正捧著幾匣子首飾優哉悠哉的跨進大門。
“姐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你回來啦!”從書房出來的花千樹歡快道。
話已出口才發覺自己又叫錯了,懊惱的抬眸四看見沒人發現這才大大鬆了口氣。
“不是說跟五姐姐她們一起踏秋嗎,這麼早就回來了?”他朝花千月的身後看去,“怎麼不見五姐姐、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