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站滿了水性很好的護衛,陽光照在銀灰色的鎧甲上閃著瑩瑩的冷光。
一身靛藍色碎花短褂頭上包著同樣碎花頭巾的船孃搖著一艘古銅色的小木船穿梭在青天碧葉之間。
花千月坐在船頭,高出水面的層層荷葉,像一把把撐開的翠*滴的綠傘,在微風的吹拂下泛起盎然的漣漪,一朵朵粉白的荷花含苞怒放,整個空氣中流淌著醉人的荷香。完全一副詩中所描寫的景像:‘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皇太孫小心翼翼的挪到花千月的身邊,趴在船舷上噘著小屁/股認真的抓著水裡的小魚,大大日頭把他的小臉照的通紅,像染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
“傻瓜,用手怎麼能抓得住。”
花千月湊過來學著皇太孫趴在船舷上嘴角上揚,白蔥似的玉手伸進水裡溫溫的,這讓她想起了前世小時候夏天在湖邊淘米,站在深及小腿的水裡捉小魚的往事,每次看著小魚遊進了米簍子,每次卻都慢半拍,拎起簍子小魚又逃走了……
“月阿姨給我抓,月阿姨給我抓。”
花千月的動作讓皇太孫徹底誤會了。
“這個……這個月阿姨也抓不著……不如我們採好吃的?”
花千月雕堡了,內心偷偷的抹著冷汗。
“好吃的,好吃的。”
皇太孫一聽有的吃馬上忘記了那些可憐的小魚兒移情別戀了。
花千月爬起身來,順手摘了片荷葉戴在皇太孫頭上給他擋擋太陽,又摘了朵碧綠的蓮蓬,摳出蓮子細細的剝出蓮子米給皇太孫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吃完蓮子米她們又去採了菱角。
船孃看著花千月熟練的摘著菱角微微的笑。
“公子可一點也不像個貴公子。”
“哦,那像什麼?”甜甜的聲音乾淨又純淨。
花千月放下菱角順手剝了一粒放到眼巴巴看著的皇太孫嘴裡歪著頭問道。
“奴婢也說不上來。”老實巴交的船孃道,“就是覺得公子做起這些事來很熟練又很開心的樣子……”
還有半句她沒好意思出說來——貴公子一般不屑做這些在他們看來下人做的活計。
花千月衝著船孃眉眼彎彎。
“大嫂你說對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貴族公子,只是鄉野的野小子。”
聞言船孃有些惶恐不安,“對不住,公子,奴婢……奴婢瞎說的。”
她好容易託人才找了這份好差事,要緊的是家裡還有好幾張嘴等著她喂呢。
“無防,”花千月擺擺手,“你本來就沒說錯呀,我可不是那街頭打雞溜狗的紈絝。”
船孃放下心來,這貴人跟貴人也不一樣呢,原來她還心疼那些託人打點的碎銀子,現在看來這銀子花的太直了。
晚膳應花千月的要求加了個菜——菱角燒肉,只是還沒輪到她動筷子就被某些人一掃而空,望著空空如也的盤子花千月內心在咆哮,這些菱角可都是我摘的我摘的啊……
日月如梭轉眼就到了六月十八童羽飛大婚的日子。
想必各位看官也十分的清楚,古代的歷法算得是農曆,六月按後世的公曆來算已經是一年中最熱的七八月份了,這個時候花千月葡萄園裡的葡萄已經成熟了,一方面她得忙著釀葡萄釀,另一方面她還未除服,不得近前衝了新人的喜氣,所以這天大清早像往常一樣套了馬車去了許坡。
莊子裡的男女老幼通通都在葡萄園裡忙碌,摘葡萄的摘葡萄,搬葡萄的搬葡萄,只有那黃口小兒忙碌之餘趁著大人不注意偷偷送一粒葡萄入口連皮帶籽細細嚼了吞進肚裡,還不忘悄悄舔舔嘴角。
花千月在飄著陣陣果香的地裡轉悠了一個時辰覺有些渴,順手摘了三串紫紅色晶瑩剔透的葡萄,主僕三人就地蹲在田頭吃了起來。
蘭香荷露二人蹲在田頭慢慢的剝著葡萄皮。
花千月卻揪下兩粒葡萄連皮帶肉一起丟進嘴裡,噗的聲咬破外皮,吃掉果肉連皮帶籽一起吐了出去。
花千月兩串下肚,那二人一串才下去一小半。
“小姐這葡萄沒洗不乾淨,您要是覺著麻煩奴婢繪您剝。”
荷露實在看不下她主子那土狗樣,迂迴的說道。
這裡既沒化工汙染又沒粉塵汙染,正宗原生態無汙染有機水果,那裡不乾淨了?
當然這話不能對荷露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