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鬧鬧中畫舫到了山陰縣,宿在了山陰渡口,花千月以為又要像昨晚似得睡不著,沒想到一捱到枕頭就睡著了,一夜好覺連身都沒翻一個,第二日還是外面嘈雜的聲音把她給吵醒的。
畫撲克牌成了她和花千樹現在的唯一工作,每天都要畫上兩副。
第一副牌不能用力打出去容易開裂,花千月就吩咐粗使婆子把餘下來的竹片用桐油擦了,花千樹畫的第二副牌就比第一副牌明顯好了很多。
後面再畫的撲克牌,質量比前兩副就更好了,畫之前先把磨好的竹片放在桐油裡泡了半日再撈上來風乾、曬上一整日。
牌多了起來,花千月又教了四副的玩法,打撲克也在畫舫上風靡起來,不僅丫環婆子打著玩,連船工也來找花千月討了撲克去。
花千月一看撲克牌這麼受歡迎想著不如多畫幾副到外家也好送送親戚?
把這個想法去與谷氏一說,谷氏很高興:“你外祖母年紀大了在家也沒什麼消遣,你們畫上兩副給她表表孝心,她定然很高興。”
既然谷氏都這麼說了少不得還要多做幾副,叫了蘭香、荷露過來幫忙加班加點的畫,畫得連晚上夢中都在畫,終於趕出了八副牌。
牌做完了,溜去看谷氏打牌去了,看她們打得慘不忍睹卻自得其樂的樣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出門轉轉去,結果發現眾人都在‘上班’,只有自己大閒人一個,晃來晃去實在沒去方可去又去了谷氏屋裡,看來看去一時沒忍住指點了王嬤嬤一輪,就被其他三人一句‘觀棋不語真君子’給趕了出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花千月摸摸鼻子,訕訕然一個人去了甲板。
沒人理麼只好自己看風景了,不過這風景還真是好看,活了兩世如今也才第一次見,畫舫!高大上的畫舫!據目測那畫舫足有二十多米長,十幾米高,紅牆金瓦,雕樑畫棟,流光溢彩,二樓居然還有亭臺樓閣在上頭,這也太土豪了吧?坐在裡面看風景想必是及好的,一杯清茶三五小點想想都讓人留水口。
花千月吞吞水口,凝神又像畫舫看去,哇!船上各處要害居然都有身穿鎧甲的將士把守,這是哪位將軍要出征?二樓的樓閣裡有琴聲傳出來,聽著有點像高山流水,也不知道是彈的古箏呢還是古琴。
前世裡花千月一直以為古箏和古琴是同一種樂器,直到上了大學室友的一位音樂系的同鄉經常來竄門,熟識以後聊起來才知道原來根本就是兩樣東西。
不可能是將軍?你看那金光閃閃的屋頂是皇帝御用的吧?皇帝出訪?不會,皇帝出訪不可能只有一條船。皇子?公主?
不用想了,花千月看著遠去的超級大畫舫搖了搖頭,不管是誰跟自己都沒有關係。
午膳過後下起了絲絲小雨,細細密密的雨絲落在湖面上蕩起陣陣漣漪,甲板上是去不成了,乾脆還是睡覺好了,剛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花千樹給糾了起來,原來無聊的人不止自己一個,頓時心情大好。
講講故事,吟吟詩半日時光又消磨過去了,算算日子也該到明州了,找船工一打聽,說是明日巳時二刻(上午十點)左右就能到達明州渡口。
酉時三刻(下午五點四十五)雨已經停了,畫舫停在了青州渡口,雨後的渡口空氣中含著一股泥土的清新氣息,花千月走上甲板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吐了出來。
嗯,這麼好的空氣後世可呼吸不著。
信目看去發現上午看到的華麗畫舫就停在十丈開外,船上來來往往的丫環婆子看得清清楚楚。
甲板上的人多了起來,對著那畫舫指指點點神情激動。
老天爺,這是畫舫?
用得起這種畫舫的是什麼樣的人家呀!
那畫舫的僕役卻彷彿沒有看到四周的異樣,該幹什麼還幹什麼,面上沒有半分不屑,也沒有半分得意,神色平靜。
花千月看著不禁暗自點頭,能調教出這樣僕役的主人一定不差。
錢嬤嬤也站在甲板上看熱鬧,相較於旁人的激動冷靜多了。
這樣的船就大嗎?想當年我家大小姐出閣,那迎親的船才真是大呢。
“雲珠?”一個驚喜又不太確定的聲音傳了過來。
雲珠?
除了太太之外好些年沒人叫過這個名字了,當年跟著太太嫁過來的幾個丫環配了人以後,新提上來的丫環都以夫姓稱自己為“錢管事,再後來又變成了錢嬤嬤。”
錢嬤嬤循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