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新皇登基三年以來第一次恩科放榜的日子。
花千月見閩老夫人、谷氏都不在屋裡略一思索就去了小花園。
隔著老遠看到青灰色褙子的閩老夫、丁香色妝花比甲的谷氏在收拾著她們的那些瓜瓜菜菜。
“霄兒呢?”菜畦間閩老夫人看著花千月空蕩的身後皺眉道。
“世子留在府上跟王爺習武呢。”青露趕緊說道。
“四歲的孩子整日裡習什麼武。”閩老夫人嘀咕道。
“那墨兒呢?”閩老夫人不死心又問道。
“也在習武。”青露低下頭小聲道。
紅露這個壞人一早跟著荷露姐姐跑了,說什麼力氣比她大好幫著搬搬抬抬的,不過是幾筐子進貢的果子需要搬搬抬抬麼?
果然,一聽青露這話閩老夫人不樂意了。
“霄兒呢是個男孩子也就算了,墨兒一個女孩兒習什麼武?”
然後手裡抓著剛剛拔起的一把雜草指著花千月數落起來:“說,你是不是打算把墨兒培養成像你一樣的假小子?”
“祖母,您可冤死我了,是她自己看到霄兒練功也要跟著學的,是她自己喜歡我可沒逼她。”花千月眉眼彎彎笑得像春天裡帶露的花朵。
聞言閩老夫人柳眉到豎,“三歲的孩子知道什麼是喜歡?還不是你們大人的意思?”
“咳……那個,今日不是放榜的日子嗎?你老應當關心關心小樹有沒有考中才是。”花千月試圖轉換話題。
“有什麼可擔心的,不過是名次上的差別而已。”
閩老夫人不在意的說道,看了花千月一眼似笑非笑道,“別給我轉移話題。若大的王府二個孩子還是少了些,你打算什麼時候再要一個?”
“那個……我去找六妹妹,大婚的鳳冠不知她是否滿意。”花千月落荒而逃。
在家齊昊天整天在她耳邊叨叨這事,好容易出來一趟閩老夫人又叨叨上了,她真懷疑閩老夫人是不是齊昊天的說客。
穿過月亮門花千月放慢了腳步,滿院的僕婦來來往往喜氣洋洋的搬搬抬抬的收拾著客房,花千敏和凝惲的婚禮定在了五月十九。當初閩老夫人寫信跟四太太提起此事。四太太非常高興很快就給閩老夫人寫了回信。
首先當然是十分感謝閩老夫人給她找了個舉人老爺做女婿,然後順便提出把婚期放到五月,原因是凝惲和花千樹一起參加了今年的春闈。到五月再成婚說不定她家的新姑爺就從舉人老爺晉級成進士老爺了,那樣的話她的臉上豈不是更加的有光彩?
當然信她是不會這樣寫的,只說是要親自過來送小女兒出閣,又要給大外孫準備見面禮。又說三太太得知她要上京也要一起過來看看花千麗母子云雲,總之一句話。事情很多早了趕不急。
花千月踏進後罩房花千敏正吃著彩虹蛋糕。
“月姐姐你也來一塊。”齊雲萱拿了塊彩虹蛋糕遞給花千月。
“這個顏色到是小樹最愛的色彩。”花千月拿著彩虹蛋糕在手中轉了轉隨口說道。
齊雲萱的臉突然的就紅了,卻沒有反駁。
花千月不禁莞爾,似乎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花千敏卻掩著嘴嘿嘿的乾笑起來,“四姐姐你的眼睛真毒啊。連我都是剛剛才知道呢。”
“什麼時候的事?”花千月好奇道。
她可是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那個……有時候過來玩走廊上會遇到,次數多了就會說上幾句,然後那個啥你懂的。”
在花千月面前齊雲萱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索性大方承認了。
齊雲萱是個好女孩子現在肥水不流外人田花千月自然樂見其成。
一個時辰後報喜的上門。花千樹中了一甲第六名,凝惲二甲第十名。得了準信的齊雲萱歡天喜地的在花府用了午膳和花千月一起告辭走了。
花千月回到府中齊昊天父子三人在羅漢上對一堆類似後世積木的玩具正玩的興起。
“又是樊晨曦給霄兒的生辰禮?”
花千月看著父子三人手中的木頭。那是法雲寺特有的一種竹木。每年她兒子生日前夕樊晨曦都會送上竹木的生辰禮,有時雕的鳥獸,有時打磨成棋子。一次都沒落下過,他用這種方式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
“什麼樊晨曦,”齊昊天挑了挑眉滿滿都是嫌棄,“了凡大師,人家現是法雲寺的大師。”
那件事之後皇帝體恤樊大老爺苦情並未治罪樊家,樊晨曦卻看破紅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