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這裡是兩千。”
說完大步走出了診所,完全不像是身受重傷的人。
路黎滿臉茫然:“………”她又不是洪水猛獸,走那麼快做什麼。
…
巷子裡泥坑積水,路燈老化忽明忽暗,淅淅瀝瀝的雨水順著屋簷磚瓦滴落,薄薄的雨霧瀰漫不散。
晏遲無走路速度不快,腰腹包紮的繃帶滲透入雨水,疼痛劇烈,他卻早已麻木。
遮住眉眼的黑髮溼漉漉,模糊了雙眼。
這條路段藏在巷子深處,四周店鋪都是娛樂場所,法律管制不完善,搶劫傷人是常有的事。
前面不遠處,兩個男人正在對地上的人拳打腳踢,雨水讓求救呼喊的聲音消匿,濃郁的菸草味從賭館裡面傳了出來。
青年徑自走過,被他們攔住。
“兄弟,進去賭兩把唄。”
兩人身形壯碩,疤痕從鼻樑橫過,赤臂上佈滿紋身,陰陰沉沉地看著他,完全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站在陰影底下的青年眉眼鬱沉,漆黑無光的瞳仁平靜地看著他們,蒼白的唇驀然揚起。
笑得兩個壯漢心生懼意。
他們是進過局子的,在裡面見過太多殺人犯。但眼前的青年不同,他周身氣息充斥著死亡,那是殺過太多人才有的。
猶如地獄走出來的惡鬼,恐怖至極。
他們紛紛後退,進了賭場。
…
“噠噠噠……”
青年一向木然的眼神映出模糊的影子,唇角弧度很快落下。
女人身影纖瘦,鞋子踩過水坑,濺點雨珠,從雨霧中走來,昳麗清秀的面容沾染著水汽,望著他的眸子澄澈漂亮。
“你的藥還沒帶走呢。”她一手握著傘柄,另一隻手拎著藥袋,遞給他。
透明的雨傘遮過他們的頭頂,雨水滴滴答答。
站在原地沉默寡言的青年終於看向了她。
卻不曾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