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悅那個人,心術不太正的,留在齊王的後院不過是生事罷了,而這偏偏是沈越的主意。
其中意味,只要一想,便覺得無可奈何。
或許這世間男人間的友情,也不過如此,世事多變,一旦登上高位,人心也都會變,總是要為自己多考量吧。
蕭正峰知道她的心思,怕她擔心,便不再提這事兒,卻是故意提起另外一樁事來:“對了,莫四孃的事兒,其實是和沈越有關係。”
“啊?”阿煙微驚:“怎麼和他扯上了關係?”
蕭正峰淡道:
“當日他救了你,把你交給孟聆鳳,自己離開了。到了燕京城,先找到了早被他藏起來的莫四娘,一直護著莫四娘。後來莫四娘生下了孩子,也沒敢告訴齊王妃,如今齊王回燕京城,他才讓莫四娘來見齊王。”
說到這裡,他補充道:“莫四娘生得是個哥兒,如今都兩個多月了。看著挺好的一孩子。”
其實他已經見過了,齊王抱在懷裡,喜得不行了。
齊王和莫四娘那段,其實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只不過齊王這個人重舊情,一直把莫四娘放在心裡,如今莫四娘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可以光明正大進齊王府了,齊王是高興的。
阿煙聽著這個,實在是有些頭疼,先是定下了阿媹郡主,又讓蕭正峰放過了李明悅,接著還幫著莫四娘!
蕭正峰別有意味地瞥了阿煙一眼:
“他的心思,我也捉摸不透,還得問你。”
保下李明悅還能說是故意埋下一個禍害,護住莫四娘,又是為哪般?
阿煙捏了捏太陽穴,頭疼地道:
“我哪裡知道啊,他是他,我是我!”
蕭正峰笑了下,便沒再說什麼。
阿菸嘴裡說沒關係,想想這人,其實心裡是有些擔心的,猶豫了下,終究是拽著蕭正峰的胳膊小聲地道:“你說齊王妃會不會因為這個記恨沈越,從而對付他啊?”
這可是他未來的丈母孃,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幫著老丈人的小妾,他這樣合適嗎?
蕭正峰淡道:
“好不好的,誰知道呢。他既然辦下了,那自己自然知道後果。”
一時低頭看了眼阿煙,抬手摩挲了下她的唇,溫聲安慰道:
“你也別擔心他,如果真有什麼,我還能不幫他?”
阿煙靠著他,挑眉笑問道:
“真的?”
蕭正峰沒好氣地低哼:
“好歹救了我的女人孩子的,我能不幫嗎?!”
阿煙越發喜歡了,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夫君真好!”
誰知道這一親卻把蕭正峰親惱了,一把將她打橫箍在懷裡,咬牙道:“為了個外人,你可真是費盡心思啊!”
說著,低頭張口就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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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四娘後來終究是母憑子貴,在三十四歲高齡的時候抱著懷裡的兒子進了齊王府,成為了齊王的小妾。至此,齊王府中除齊王妃外,另有雙魚,李明悅,莫四娘,其中李明悅和莫四娘各生下長子和次子,而雙魚則是一胞三胎,男女未知。
阿煙掰著手指頭看看如今齊王府的形勢,有點為雙魚擔心,再想起李明悅的情景,不免覺得可憐又可恨。好好的重生一輩子,卻要去給齊王做妾。如今齊王府四個女人怕是能搭一臺戲了,她李明悅是這四個女人中最沒有勝算的吧。未來路坎坷,端看哪個運勢好福氣好,哪個手段更高明瞭。
至於沈越幫了莫四孃的事兒,終究是被齊王妃知道了,齊王妃大怒,聽說是指著沈越的鼻子斥責。沈越也是惱了,竟然就此摔桌子而去,於是齊王妃鬧著要取締阿媹郡主和沈越的那門婚事。
沈越這邊點頭表示取締就取締,他如今早和侯府脫離了干係,孤身一人的,倒是擺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阿煙聽到這個訊息,真個是目瞪口呆,再也猜不透沈越這到底是什麼心思!
若說他要的是富貴,不像,若是他要的是權勢,更不像。
若說他對阿媹郡主念念不忘,更不像!
只可憐那個阿媹郡主,過了年都十四了,也不小了,更加懂事了,知道了情滋味,心裡戀慕著那個沈越,一日不見都難受,聽說這婚事要就此罷了,哭得兩天沒吃飯,跪在齊王妃屋門前苦苦哀求。
齊王妃舍不下面子,卻更捨不得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