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梁建說道:“是莫書記的電話。”
“你接吧。”梁建沒睜眼,道。
金燦接了起來,剛打了個招呼,也不知道對面的莫軍說了什麼,金燦的臉色就變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跟梁副省長彙報這個事情。”金燦說完就掛了電話,轉過頭,梁建已經睜開了眼。
“莫書記說,印染廠的人把濱州影視城的入口給圍了,而且跟碧海集團的工地施工人員起了衝突。”金燦皺著眉頭,透著憂色。
梁建也皺起了眉頭,他問金燦:“這印染廠的員工怎麼會突然把濱州影視城給圍了?”
金燦猶豫了一下,道:“梁副省長,我覺得這個事情,像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操控的。”
梁建看了她一眼,沒接話。不過,梁建的心裡其實也有這樣的猜想。
梁建沉默了一會後,對金燦說道:“掉頭,回酒店。”
金燦立即吩咐司機掉頭。梁建的車在中間,他的車一掉頭,後面跟著的也立即掉頭了。前面那輛開出去沒多遠,發現後面不見了梁建的車,立即停了下來。那輛車上,坐的是蕭正道。
蕭正道給跟莫軍坐同一輛車的市委秘書長費禹銘打了電話,問是什麼情況。蕭正道得知梁建的車子掉頭往酒店去了後,愣了一下,旋即立即吩咐司機也往回開。
車子開出去半個多小時後,又重新回到了酒店。
車子一停,後面那兩輛車上的莫軍和盧天河立即下車,往梁建的車子這邊趕過來。梁建沒等他們過來,就自己開了門,徑直下車,一路往裡面走。
莫軍和盧天河是小跑著跟上來的。
“梁副省長……”莫軍追到旁邊,歉意頗深地喊了一聲。梁建看了他一眼,道:“到房間再說。”
莫軍立即閉了嘴。旁邊原本想說話的盧天河,也不好再說話了。
其餘人,都被金燦留在了下面大堂裡等著。
到了房間裡,門一關,梁建往沙發裡一坐,看著莫軍和盧天河就問:“印染廠的人,為什麼要圍影視城的工地?你們誰來解釋一下這個事情?”
盧天河低著頭,不說話。莫軍皺著眉頭,面有猶豫之色。
梁建也不著急,靜靜等著。
其實,今天這事,要換了他以前的性子,多半是要去現場親自看一眼的。但他今天做了一個不一樣的決定。印染廠的員工,絕非善類,能夠鬧了那麼多次,都是老油條了。而且,背後有人撐腰,多半也不怕鬧事。他們趁著這個時間,圍了這影視城,背後肯定是有人指點,雖然目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這就是做給他梁建看的。亦或者是想利用梁建在這裡,給莫軍他們施壓。不管哪一種,他們總有他們認為站得住腳的理由。
梁建不想被人當槍使,更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點什麼新聞來,所以,既然提前知道了這個訊息,避開才是最明智的。
莫軍先開的口。莫軍說:“影視城這個專案在最初規劃的時候,是打算把印染廠那塊地也一同徵用的。不過,印染廠的老闆對賠償價格不滿意,談了三次都沒談妥,最後,我們只好放棄了印染廠的那塊地,將原本的規劃改了一下,從旁邊又多劃了一塊地進去。印染廠跟我們之間的矛盾也就是從這件事開始結下的。這也是為什麼印染廠之後多次鬧事的最根本原因。印染廠想讓我們按照他們設想的價格來收購這塊地。其實,這家印染廠如今的營業狀況並不好,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狀態。他們也是抱著趁拆遷撈一筆,然後就不幹了的心思的。我們當時因為考慮到印染廠的員工安置問題,所以給出的賠償,本身就比標準要高一些的。歸根究底,就是因為這印染廠背後有人撐腰,否則他們也不敢這麼鬧。”說到此處,莫軍臉上流露出恨恨的表情。
盧天河在旁邊適時地附和了一句:“莫書記說得沒錯,這事情的罪魁禍首還是這印染廠背後的那個人。”
梁建看了看他兩人,又問:“那他們今天圍了影視城的目的是什麼?”
莫軍回答:“他們估計是想逼我們同意他們的條件。畢竟,這也算是醜聞。您是領導,在領導面前出了這種事情,一般人都是儘可能能瞞就瞞。”
“那你怎麼不瞞?”梁建問。
莫軍苦笑一下,道:“要是濱州政府有錢,我說不定就瞞了。”
梁建聽後,笑了笑,朝著莫軍說道:“你倒是誠實。蕭正道呢?”
這時,盧天河忽然就朝莫軍使了個顏色。梁建正好瞧見了,就問盧天河:“天河同志,你有什麼話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