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銘道:“我一直貧嘴,只不過以前你碰到我的時候,都是有案子纏身,沒心情貧嘴罷了。”
梁建笑了笑,寒暄了兩句後,就掛了電話。
接著,他又把小龔叫了進來,吩咐了他一些事情。
十一點半。梁建下樓,自己開了車,出了單位後,先去檢察院門口接了朱銘,然後直奔落日酒店。
路上的時候,朱銘問他:“這中午請的人是誰?”
梁建想了一下,回答:“許力,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說完,他轉頭看了朱銘一眼,在朱銘的臉上,梁建沒看到什麼異樣的神色。
朱銘回答:“沒聽說過。也是系統裡的?”
梁建搖頭:“應該不是。”
朱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問:“你不清楚他的身份?”
“知道一些,但不全面。”梁建回答。
朱銘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些許異樣。他遲疑了一下,說:“那要不要我幫你查一查?”
梁建笑了一下,道:“不是我小看你,不過這個人的身份,你未必能查得清楚。”
朱銘眉頭一皺,不服氣地問:“真的假的?”
梁建笑道:“要不你試試?”朱銘打量了一下樑建的神色,猶豫了一會後,撇撇嘴,道:“還是算了,我怕回頭惹一身騷!”
梁建笑了笑,沒再接話。
落日酒店內,黃金軍和許力還在頂樓那個超級景觀房內。許力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房間了。他一邊喝著黃金軍珍藏在這裡的絕版紅酒,一邊聽著音樂,那感覺十分棒!
而黃金軍坐在對面,面色憂鬱。他剛才已經把該打的電話都打了,正如許力所說,他名下所有的資產,都已經被凍結。他現在剩下的,就只剩下:隆盛的股份,落日酒店的股份和這個頂樓,還有他收藏的那些文玩古董了!
隆盛的股份,和落日酒店的這個頂樓,他送給了許力。那些文玩古董,許力沒要。至於落日酒店的股份,許力也不要,黃金軍想送給許力,以期得到許力的一個承諾,不過許力不肯鬆口。
黃金軍的內心,是他活了這麼多年來,第二次如此絕望。
此時,正好一曲結束,許力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緩緩睜開眼,看向雙眼無神的黃金軍,淡淡道:“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會享受!”
黃金軍回過神,苦笑了一下,道:“掙錢的初衷不就是想讓生活好一點嗎?不過,我以後恐怕是享受不到了!”
許力放下酒杯,道:“別這麼快就喪氣了!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你說呢,老黃?”
黃金軍皺了皺眉頭,顯然他對老黃這個稱呼,很是不滿意。不過,此刻,去跟許力糾結一個稱呼,已然沒有意義。黃金軍不想再去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不過,許力的話,他略一琢磨後,卻忽然品出了一些味道。無神的雙眼中,頓時就亮了起來。
他身體前傾,湊到了許力跟前,低聲說道:“力哥,你能幫我,對不對?”
許力看了他一眼,往後一靠,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裡。
“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我保證,最多五年時間,你就能從牢裡出來。到時候,我送你出國去跟你女兒團聚。除此之外,我還會保證你女兒在你進去的那段時間裡衣食無憂,生命無虞。”許力看著黃金軍,神情篤定自信。
他話音剛落,黃金軍就忙不迭的點頭:“力哥,你說我要怎麼做,我肯定聽你的。”此時的他,根本毫無選擇。
許力笑了起來,嘴角的邪惡,讓黃金軍看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以前,他總覺得自己很厲害,現在他發現,在華京,跟那些背景雄厚的二代比起來,他們之間就是大巫與小巫的區別。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廣場舞一般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黃金軍面色怪異地看著許力神情淡定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後,接了起來。
“到了?”
“行,我馬上下來。”
許力說完,掛了電話,看向黃金軍,道:“走,跟我下去見一見你的老朋友!”
黃金軍一愣,他知道這個電話肯定是之前許力約吃飯的那個人打來的。不過,許力一直沒有在電話裡提及這個人的名字。黃金軍清楚,許力應該是故意不提的。
他問:“是誰?”
許力看他一眼,道:“你下去不就知道了嗎?”
黃金軍想問,卻又不敢問。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