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華笑道:“那不一樣,你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了,我還是光棍一條。”餘悅道:“可你是處級領導,我還是鄉鎮一個副科級幹部。”趙明華道:“既然你這麼看重領導的級別,你為什麼這麼匆匆忙忙就嫁給了梁健,他也不是副科級嗎!”
餘悅瞧見樓下的馬路上,停著的一輛汽車,從十二樓看下去,那輛轎車就如火柴盒那麼大,但她很快認出了這輛車,這是鎮上厲峰的車子。她看不清車裡的人,但她知道那會誰!餘悅道:“我沒有跟梁健住在一起。”趙明華道:“那你幹麼要嫁給他呢?難道我對你不夠好!”餘悅道:“今天不想談這個,木已成舟,已經改變不了,談了沒有意義。”
趙明華心下失望,但也知道餘悅說得也沒錯,心想,還是及時行樂了吧,這叫活在當下。他走過去,從身後抱著餘悅。餘悅面無表情,還是看著下面的小車。趙明華問道:“你在看什麼?”餘悅道:“沒什麼。你答應了安排領導近期就到十面鎮檢查規範權力執行工作機制建設情況,什麼時候去?”趙明華道:“後天。”餘悅滿意了,將目光從梁健所在的那輛小車移開:“希望你們檢查得嚴厲點,十面鎮需要這麼一套制度來規範。”
趙明華的嘴唇親吻餘悅散發體香的頸項,問道:“難道你就為了這事,才答應和我來這裡?”餘悅道:“不是。”趙明華道:“難道,你是真的對我有感情?”餘悅道:“既然你問了,我告訴你一件事。”
餘悅沒有轉身,而是腦袋後仰,在趙明華的耳際,說了一句話。
趙明華猛然向後退了一步,神色變得緊張、恐懼:“你在跟我開玩笑!”餘悅道:“沒有,你可以看看我包裡的報告。”
餘悅從賓館出來的時候,梁健從車裡出來,直接來到了餘悅面前。餘悅似乎早已料到梁健會來,非常鎮定地看著梁健。
周邊的車流猶如紅黃黑的線條穿梭著。梁健看著餘悅的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餘悅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梁健道:“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法定妻子。”餘悅道:“馬上就不是了。”梁健楞了:“你要跟我離婚?”餘悅:“難道你還會要一個跟別人在賓館開房間的妻子?”
看著餘悅臉上露出的壞笑,梁健不知從哪裡來的衝動,一個巴掌就甩到了餘悅的臉上。餘悅一隻手摸著臉頰,笑得更加厲害:“打得好!”說著,就向前快速走去,她的肩膀直撞在梁健的肩頭,梁健退到了一邊。
看著在夜幕降臨中漸漸走遠的餘悅,他喊道:“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這麼做!”
街頭不少人朝梁健看過來,梁健已經無所謂。在不遠處的一輛車裡,小吉看著這一切,暗暗搖了搖頭。小吉並沒有回鎮上,他擔心梁健會出事,就跟厲峰打了電話,厲峰讓小吉看好梁健。小吉心想:“梁書記雖然當了官,可感情很不順啊!”
小吉看到梁健重新坐進車裡,啟動了汽車,向著自己的居所開去,他才放下心來,開著車回去了。
梁健並沒有回家。他繞了個圈,渾渾噩噩又來到了市中心區域。找了個車位停下來,然後毫無目的地溜達。他想要理清腦袋中的思路,卻感覺頭腦中一桶漿糊,處在崩潰邊緣。
餘悅拐入了一條小巷。這是鏡州市的老城區,沿街都是古舊的店鋪,原本是個閒情逸致的地方,而今天的餘悅卻毫無逛街的心情。她又摸了摸臉上被梁健打巴掌的地方,隱隱還有些疼痛。餘悅靠在古老的牆上,哭了起來。她不想讓梁健傷心,但如果不這樣,她無法讓梁健同意離開她。
既然上天跟她開了這麼大的玩笑,那麼她也只有認命了,她唯一想做的就是不想拖累梁健。她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對的,梁健早晚會明白。
她重新站直了身體,繼續往前走,她原來約好了一位專家醫生,但剛才醫生來電話,說臨時有緊急狀況,只能明天見她。餘悅想到需要家裡需要購些東西,就進了百貨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