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對項瑾老爸來鏡州的事情,毫無心理準備。項瑾從來沒跟他詳細講過她老爸的事情,梁健只知道他可能是一位高官,但到底這高官高到什麼地步,梁健也無從猜測。既然項瑾不想說,他也就不逼問她,只是想盡一點地主之誼:“那麼,到時我來請你和你老爸吃飯。最近我發現有一個地方吃農家菜,味道可不錯了。”
項瑾看著他笑了,笑得很甜美。
梁健被她這一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就道:“有什麼好笑的?”
項瑾道:“開心嘛。我老爸來有人願意請客,我不是有面子啊。”
梁健道:“我不會讓老人家失望的,那裡雖然都是土菜,味道很贊,再來點楊梅燒酒,就絕了。”
項瑾道:“你越說,我越饞了。”
梁健道:“要不這就帶你去嚐嚐,算是在你老爸去之前踩踩點?”
項瑾道:“好啊。”
梁健道:“要不今天把你老爸的保鏢也叫上,我看他整天站在樓下,也挺辛苦,替他改善下飲食?”
項瑾:“算了吧,他見你喊他,肯定就跑掉。”
果然不出梁健所料,保鏢幹寶一聽到梁健喊他一起吃飯,就一溜煙鑽進車走了。等他們開車,幹寶又尾隨其後。
梁健和項瑾來到了土菜館,不起眼的小店,裡面的醬鴨、魚片和臭豆腐,味道真是絕了。項瑾嚐了幾口,連稱三個“贊。”
梁健看了笑呵呵,相當自得:“你老爸也會喜歡吧?”
項瑾道:“他肯定喜歡,他就是喜歡這個。”
梁健高興了:“那就行了。”
結束了村裡的拆遷工作,梁健沒被安排擔任辦公室主任,他被安排到了農業辦公室,並不是說他就是農業辦的人了,農業辦一位老同志正好上個月退休了,空出了一張桌子,先把他安排在那裡坐著。梁健也無所謂,反正有張桌子就行,沒有更好,他可以跑跑村、走走戶,省得悶在死氣沉沉的鎮政府裡。
這天梁健正要從農業辦出來,到鎮南村去一趟。鎮南村的治保委員樓新江請他中午去家裡吃飯,小隊長費新也一起去。雖然梁健回到了鎮上,與這兩個曾經幫他忙的村裡人還是保持了相當頻繁的聯絡。整好沒什麼事做,就答應了樓新江。
剛放下電話,黨委辦的石寧就打電話來了,農辦的主任老張接起了電話,見梁健要出門,喊住了他:“梁健,你等等。”
電話打完了,老張對梁健道:“梁健,中午12點要臨時召開鎮機關幹部大會,黨委辦通知的。”
“搞什麼鬼?中午十二點開會!”梁健不滿道,“這不是妨礙人家吃飯嘛?”
“據說是推薦幹部的。”老張說,“你一年輕幹部,要參加的,說不定就把你推薦上去,以後當我們領導了。”
梁健道:“老張,還是省省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主要領導看到我,整個眼珠都不舒服,還提拔我呢!”
老張笑道:“你這小子!這些話,在我們這裡說說還好,我們都是老同志了,跟你沒利益衝突,跟別人可別這麼說話,人家跟你是競爭對手,什麼時候說不定就告領導那去了。”
梁健道:“誰愛說,誰說去吧。”
老張道:“都已經十一點了,趕緊吃飯去,十二點開會,還得抓緊。”
鎮機關要求十一點半吃飯,平常有很多人在十一點之前,也就陸陸續續去食堂了。梁健想,一個小時到城南村吃飯,也吃不爽快,還不如下次再去。跟樓新江打了電話。
樓新江道:“民主推薦的事情重要,這頓飯我留下來,等你被推薦上了,下次我再給你慶祝。”
梁健道:“新江同志,你也這麼說,對我可夠有信心的。”
樓新江:“兄弟,對你,我一直有信心的。”
十二點大家都來到了鎮機關會議室,幾十號人擠在會議室內,又開始噴雲吐霧。石寧站在會議室門口,滿面春風,主動與進會議室的人打著招呼,就缺一個新娘了,否則人家還以為是他的婚禮。
厲峰與梁健坐在一起,歪著腦袋對梁健說:“石寧這傢伙,站在那裡,與每個進來的人套近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梁健,要不你也去站那裡,跟大家打打招呼。”
從梁健座位後面突然伸過一個腦袋,是鎮司法辦的老同志。老同志說:“梁健可別去。我們投票,不是靠今天誰套近乎套得多,我們看的是平時做人,石寧這傢伙平時唯領導之馬屁是瞻,這樣的人當了領導,還不知成什麼樣呢?梁健,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