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
但是,即使是這樣,後來拆遷的時候還是出了事。聽說,好像是拆遷款並沒有按照一開始說好的來,而是少了很多。這一聽就知道,肯定是中間經手的人拿了。那些拆遷戶發現這個問題後,就聯名上訪,幾經周折後,終於把少的那部分款項追了回來。事情到這裡解決了對不對?
不對,一年後,有個拆遷戶上訪,說他們家有六十來萬的錢一直都沒有拿到。但是這個上訪戶,並沒有成功見到領導,甚至連市政府都沒踏進去,就被送進了公安局。而公安局以擾亂社會治安關了他一個晚上,就放了他出去。但是,他剛到家沒幾天就死了。死因是心臟病突發。但據他的家人說,這個老人以前心臟一直是沒有問題的。
老人是沒有直系子女的,他兄弟一家倒是到公安局鬧過幾次,但因為沒有實際證據,後來公安局為了息事寧人賠了幾萬塊錢就不了了之了。
郎朋發現這件案子已經有幾天了,他聯絡了那個老人的家人瞭解了情況,還走訪了一些以前的拆遷戶,瞭解到,當時還有幾個人也沒有拿到全部的拆遷款。這幾個人要麼是子女在外常年不回家的,要麼就是子女還小。老人出了事後,就沒人敢再揪著這個事情了,都只好吞到了肚子裡。
梁健聽完郎朋的陳述,說:“看樣子,你應該是已經查到,當初負責這個事情的人是誰了吧?“
郎朋回答:“當時負責拆遷事情的,好幾個後來都被撤職了。還有兩個還在系統裡,但也都不在原來的位子上,而且我查過,這兩個人在當初那件事情中,應該只是被牽連的。“
“既然該處置的已經處置了,那還把這件案子翻出來幹嘛?”梁健有些不耐地說。
郎朋忙解釋:“關鍵就在於該處置的都處置了,但處置這些人的時候,都是在那個老人上訪之前發生的事情。如果說,當時那件事真的一查到底,把根源都揪出來了,那麼老人為什麼會死?”
梁健愣了一下,如果郎朋所說是真,確實有些疑點,但他之前說的,老人是在回家幾天後才去世的。梁健猜測道:“有沒有可能老人是真的心臟病發才去世的。老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是正常的,加上在公安局裡蹲了一晚,可能是受到了點驚嚇。“
郎朋卻說:“我不這麼認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案子肯定沒這麼簡單。我問過那個老人的家人,老人是退休職工,有醫療保險有退休金,每半年去醫院做一次全身檢查,平時一直住鄉下,種點蔬菜果子什麼的,身體一直不錯,不太可能就這麼突然心臟病發人就沒了。”
梁健卻覺得郎朋有點神經過敏了,他勸道:“人年紀大了,身體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以前我老家有個老人,我放假回家的時候還碰到她跟她打招呼來著,結果沒兩天時間,她就去世了。說沒就沒了。這老人家平日裡身體也是一直很強健的,還經常去山上挖筍什麼的,爬個山動作比我這個年輕人還快。你說,生命這回事說得清嗎?”
郎朋還是不死心,爭辯道:“那就算他心臟病發這件事是巧合,那他為什麼會被送到公安局裡?還被關了一夜。他不過是正常上訪而已,要是沒人害怕他說出點什麼,為什麼要把一個上訪的老人關在公安局裡一晚上。你我應該都清楚,對待上訪戶,我們都是什麼樣的政策的。”
梁健被郎朋問住了,對待上訪戶,尤其是這種老人,一般都是採取懷柔政策,就生怕出了意外,政府就算有十八張嘴也說不清。但,這件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而且事情在當時已經解決了,現在郎朋又把它翻了出來,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梁健真的很難願意去相信這件事背後還有隱情的。
郎朋平常挺理智一人,這時也跟梁健鬧起了脾氣,說:“這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查定了。”
梁健無奈,這郎朋最近可能是加班加多了,這情緒也是有點不穩定。見他說不通,也只好隨了他去。
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梁健忽然想到了江中正方的事情,既然這郎朋精力這麼好,索性就讓他幫忙去查一下這個江中正方的底細,正好姚松在寧州,讓他跟他配合一下。也省得郎朋整天揪著這點事不忘。
梁健將江中正方的事情跟郎朋說了之後,怕他不肯專心去查,還特意叮囑了兩句,將其中的利害關係點了點。郎朋明白梁健的用心,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只好答應下來。
末了,梁健又囑咐他,趕緊回家,養足精神。
掛了電話,也不知道這郎朋是真回家了,還是敷衍了他。梁健倦意重重襲來,也懶得再去管他了,拿了電話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