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手足無措。
等翟峰泡好茶,端過來的時候,梁健才總算是開口說話:“放那邊!”
翟峰放下後,梁健又說:“你先出去吧!”說完,又招呼楚陽去沙發上坐著。
門一關,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梁健看著楚陽,徑直問道:“說吧,什麼事?”
梁健沒猜錯,果然是為了電池廠的事情來的。
梁健拿起杯子,朝著杯子裡冒著熱氣的茶水吹了幾口氣,熱得有些燙的蒸汽噴在臉上,一會兒,就感覺額頭上起了汗。最近這天氣是愈來愈熱了,今天翟峰沒有提前將他辦公室的空調開啟,這會兒房間裡還沒涼下來。
梁健放下茶杯,聽著楚陽將事情說完後,問:“你什麼想法?”
楚陽似乎有些為難。
“既然來了,就直說。”梁健淡淡說道。
楚陽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道:“我覺得,既然電池廠的事情既然已經定了,那就先建廠。”
梁健看著他,自從上次水庫大壩倒塌的事情過後,楚陽變了。他問:“那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廠建到一半,那些人來鬧,你怎麼辦?”
楚陽低著頭沉默了幾秒後,回答:“那些地主要屬於村裡的集體用地,我和連清同志商量過,先和村裡簽好合同,把錢先發下去。當然,我們也會努力去聯絡那些人,如果實在聯絡不到,就只能先這樣了。”
梁健看了他一會,問:“我聽說,最近電池廠的人鬧得很厲害?”
楚陽訕訕地解釋:“鬧倒是也沒鬧,就是到我辦公室走得比較勤。”
“當初電池廠的事情,我本來是不同意的。”梁健道:“不過,你同意了,我也就沒反對。現在該怎麼做,你也不用來問我,自己做決定就行!這件事,我不插手!”
楚陽抬頭看了一眼梁健,目光裡有些複雜的神色。梁健不再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空調打了這一會,終於是涼了。這茶水也涼到了恰到好處的地方,不燙也不冷,溫熱的感覺帶著一絲醇香的味道,驅走了清晨僅剩的一絲睏意,讓人瞬間清醒。
“你早上這麼早過來,早飯吃了嗎?”梁健一邊喝茶,一邊問。
“吃了。”楚陽回答得很乾澀。
梁健像是沒聽到,繼續說道:“要是沒吃,就讓翟峰陪你到食堂去吃一點。”
“那我先出去了。您忙!”楚陽說著,站了起來,看了梁健一眼,欲言又止,轉身往外走。
梁健沒叫住他。
他沒錯,梁健理解。他的心裡,比他苦多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荊州變好,電池廠就像是洪水之中的那一根木頭,楚陽拼命地想抓住,雖然他知道這根木頭可能並不適合他,但是不試試怎麼知道?說不定,就成了呢?
他走後,梁健想著楚陽剛才出門時,那微微佝僂的背,心裡有些於心不忍。猶豫再三,給廣豫元打了個電話,將廣豫元叫了過來。
廣豫元進門,梁健在看檔案,他站在桌前,輕聲說:“我剛才過來碰到楚陽同志了,是不是電池廠的事情,有什麼問題?”
梁健沒抬頭,回答:“是的。叫你過來,也是為了這件事,你這兩天多關注下那邊。楚陽也不容易,有什麼問題,你幫忙多出出主意。”
“好的。”廣豫元答。
梁健放下檔案,抬頭看著他,問:“昨天跟徐省長那邊聯絡過了嗎?”
廣豫元說:“嗯,聯絡過了,按您的吩咐,照實說了。”
“省長有什麼指示嗎?”梁健問。
廣豫元回答:“他沒說什麼。”
梁健抿著嘴想了一會,道:“沒事了,你去忙吧。”
廣豫元走後,梁健忽然想抽根菸。在拉開抽屜找的時候,發現書桌最下面的那個抽屜裡,放了一排煙,不是什麼昂貴的煙,但是這個煙的牌子,梁健曾覺得不錯。這應該是翟峰放的。
梁健拿了一包拆開來抽出一根,走到窗邊,點著抽了一口。
窗外的天空,還是一如既往地灰濛濛的。
梁健忽然有些期待,這安吉拉的專案,落戶太和市基本上是肯定了,不過這麼大一塊蛋糕,到底是花落誰家呢?
不過不管花落誰家,肯定是沒梁健的份了。梁健也不稀得這蛋糕,只要安吉拉能在太和,誰吃這蛋糕他都無所謂。
他就是好奇,刁一民和徐京華,這一次,誰能更勝一籌。這一場無聲地較量,不僅僅是蛋糕的問題,更是權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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