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你不是主要負責接待上訪群眾的嗎?怎麼會不清楚?不清楚,你來幹嘛?”梁健一連串問了他三個問題。主任的臉從紅到白,再到慘白,眼睛不安地四處亂瞧,兩隻手不停地給自己擦汗。
“你很熱嗎?”梁健問他。他訕訕地笑:“不熱不熱,還好還好。”
“不熱你擦什麼汗?”梁健又問。
他忙改口:“熱!有點熱!呵呵!”
“說說看,那個人為什麼鬧事?”梁健一邊故作隨意地問,一邊低頭去看檔案。
那人見梁健似乎不是很上心的樣子,微微鬆了口氣,眼珠子一轉,就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還沒上班他就拖著一箱子的爆竹來了,拿著個打火機說要把信訪辦給炸了,我這還沒來得及問,他就把人給炸傷了,梁書記,我是真不清楚他是為了什麼,您說,會不會是這人腦子不清楚啊!”
“我看是你腦子不清楚!”梁健將筆一扔,抬頭就朝他說道。主任一愣之後,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就又提到了嗓子眼,剛下去的汗又上來了。他呵呵地訕笑,強裝鎮定,裝傻道:“梁書記,我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你要不是腦子不清楚,怎麼會以為我那麼好糊弄,隨便扯個謊,我就能讓你糊弄過去?”梁健看著他說道。
主任的臉瞬間慘白,立即坐也不敢坐了,站了起來,弓著腰,恨不得頭都要低到地板上去,拼命解釋:“梁書記,我說的是真話,我真沒糊弄您!您一定得相信我,我怎麼敢糊弄您!”
“好,那我再問你一遍,那個人到底為了什麼事情鬧!”梁健盯著他問。
他的身體抖了兩抖,支吾了半天,小聲地回答:“好像是……是為了……為了地的事情!”
“說大聲點,跟蚊子一樣,說給誰聽!”梁健斥道。
他咳了一聲,大了點聲音,又將此話重複了一遍,說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梁健的臉色。梁健板著臉,面無表情,又問:“什麼地?”
他再次小聲地回答:“好像是洪村的地。”
“什麼好像不好像,到底是還是不是?”梁健又訓斥道。
“是!是的!”他顫聲回答。
梁健盯了他一眼,又問:“你是牙膏嗎?”
“啊?”主任懵了。
梁健哼了一聲,道:“我擠一擠,你說一點,我不擠你就不說是嗎?”
主任紅了臉,低頭沉吟了一會,雖然還是斷斷續續,用了好多個好像,但還是將事情的大概給說了出來,跟洪天寶之前說的差不多,不過買地的人是誰,這位主任沒說。
要說他不清楚?梁健打死也不會信。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你怎麼看。安吉拉專案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洪村的地涉及到安吉拉的專案,要是聰明點的人,知道了有人買地,肯定第一時間就跟上面彙報了。他沒彙報,說明有人早就跟他打過招呼,既然有人跟他打過招呼,他會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怎麼回事?就算不是完全清楚,皮毛總該知道一些。
梁健看著他,想了一下,道:“這件事,你們就沒去調查過?”
主任支吾了半天,道:“工作太忙,沒抽出空來。”
梁健冷笑了一下,道:“行了,你出去吧。”
主任站在那裡,不敢走,怕一走,自己頭上這帽子就沒了。
梁健自然清楚這人心裡想什麼。哼了一聲,道:“這件事鬧成今天這樣,你這個主任要負一大半責任,應該怎麼做,我希望你自己心裡清楚。行了,趕緊出去!”
主任‘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門一關上,梁健想給潘長河打電話,心裡那股氣在左突右衝的,實在難受。可電話都按好了,梁健又將手機給放下了。這個時候給潘長河打電話,並沒有什麼用。除了威脅他幾句,說幾句氣話之外,能做什麼?潘長河要是能被他幾句威脅幾句氣話就能說服,那他也根本就不會去做買地的事情了。
所以說,梁健要是想把這個公平還給洪村的人,還得從其他地方入手。
梁健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會兒,忽然想到一個人,山口區的區委書記韓國明。在他那邊,梁健應該是有一份人情在的。上次世隱山莊的事情,不知道韓國明有沒有記他這份情。梁健想著,就將電話打到了韓國明的辦公室。
“我是梁健。”電話一通,梁健就道。
對面驚了一下,忙道:“梁書記,您有什麼吩咐嗎?”
梁健冷哼一聲,道:“韓國明,你膽子不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