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目光在梁健手裡的手機上掃過,怒氣更盛,剛要說話,被朱建飛搶了先:“你先坐下,梁書記忙完了,自然會跟你說話,你急什麼急!你事情再多,難道還能比梁書記還多?再說了,你的事情有梁書記的事情重要嗎?”
梁健看了眼朱建飛,沒說話。朱建飛這人,當著他面,馬屁拍得不錯,背後卻總是做些陽奉陰違的事情。梁健最不喜歡這種人。
記者被朱建飛訓了一頓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但沒像之前那樣,再次整個人塌陷在沙發裡。
過了大約七八分鐘,梁健也覺得差不多了,便從椅子裡站了起來,自己給自己去泡了杯水後,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對面是記者,旁邊是朱建飛。
梁健看著記者,笑著問:“聽建飛說,你要二十萬?”
記者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是的。”記者迎著梁健的目光,理直氣壯地回答:“二十萬買一個太平,這價格不高吧?”
太平?梁健笑了笑,道:“不高,還低了。要不這樣,我給再加一點,五十萬怎麼樣?”
記者驚了,一臉驚訝地看看梁健,又轉頭去看看朱建飛,不知所措。
朱建飛訕笑著,小心翼翼地開口:“梁書記,您這玩笑是不是開得有點大?”
梁健一臉嚴肅地看向他:“誰說我是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五十萬,怎麼樣?”梁健又看向了那個記者。
他的忐忑與不安已經寫在臉上,可依舊在強撐著,一會後他忽然一咬牙,喊道:“好!五十萬!你想讓我做什麼?”
梁健笑了笑,道:“做你的老本行,寫篇報道!”
“你想寫什麼?”記者立即問到。
“寫事實!”梁健盯著他回答。記者愣了一下,顯然是意料之外。
朱建飛在旁邊想插話,剛開口就被梁健一抬手給打住了。梁健對記者說:“我要你把所欲的事實寫出來,包括今天這件事背後的那些事實。”
記者的臉色變了,目光也躲閃起來:“什麼背後的事實,我不懂你的意思!”
“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裝傻了。放心,你只要寫出來,五十萬照拿,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梁健到。
記者有些猶豫了。五十萬對於一個小媒體的記者來說,無疑是一個超大的誘惑,就好像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在對他說:“e on,baby!”
梁健不信他忍得住,他果然也沒忍得住。
“好!”記者咬牙回答。朱建飛在旁邊臉色十分難看。
梁健笑了笑,道:“你可以把今天的事情稿子先寫出來,一個晚上夠不夠?”
“可以!”記者猶豫了一下,回答。
“好。”梁健道:“明天早上把稿子拿過來,我讓你秘書給你準備一萬塊錢,剩下的,四十九萬,就難度大一點了。我要你去查十首縣水庫工程的那件事,你們記者總是有些我們不知道的渠道,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對不對?”
梁健看著他,記者坐在那,有些猶豫,目光下意識地往朱建飛那邊瞧。梁健看到後,又說:“你不用看他。這件事,他做不了主,他沒這個權力!”
記者沉默幾秒鐘後,終於下定決心,道:“我要點時間。”
“三天。”梁健說。
記者咬了咬牙,道:“五天。”
“四天,再多就沒有了。”梁健道。
記者猶豫了一會後,咬牙同意了。
“很好。”梁健笑了起來,然後道:“既然說定了,那你先走吧。明天早上八點,我在這裡等你的稿子。”
記者點點頭,看了眼梁健,又看了眼朱建飛,站起來走了。
他一走,梁健就將目光看向了朱建飛,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朱建飛坐在那裡,越來越的不安。
不久,他就戰戰兢兢地開口:“梁書記,要是沒其他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梁健點點頭:“好的。”
朱建飛如獲大赦,站起來拔腿就走。
忽然,
“今天的事情,包括剛才在這裡你聽到的,該怎麼樣,你清楚吧?”梁健淡淡問他。
朱建飛低著頭,嗯了一聲。
“有一句老話叫做:縣官不如現管。這話你應該知道什麼意思吧?”梁健問他。
朱建飛額上微微見了汗,忙點頭回答:“我知道。梁書記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梁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