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坐幾年牢後起碼還能團聚。你們生意人都精明,這個好壞你不會想不明白吧?”
朱老闆臉色更加難看了,但抿著嘴,不肯說話。
梁健也不急。他坐在那裡,拿出手機翻了起來,過了一會,翻出一張霓裳的照片,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我女兒現在四周歲了,整天一見面,就爸爸爸爸叫個不停,粘人得不行。有時候跟她呆久了,就想著一個人清淨會,但一旦要是分開時間長了,就想得不行。她現在才四歲,我就已經在開始想她以後長大了的事情,想到她以後大了,要離開我去單獨生活,這個心裡就覺得接受不了,就希望她最好永遠都別……”
“夠了!”朱老闆忽然大吼一聲,他痛苦地抱住了腦袋,抵在了被子上。梁健看著他,他竟低聲地啜泣起來。
梁健忽然心有不忍。說實在話,若水庫的事情真如朱老闆所說,那麼無疑這件事楚陽也有責任,當然,梁健也有責任,省裡也有責任。荊州的經濟情況,梁健知道,省裡也知道,卻一直沒有錢撥下來,所以才逼得包括梁健在內,一個個使出各種招數。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死啊!”朱老闆竟嚎啕哭了起來。禾常青在外面聽到動靜不太對,就進來了,看到這場面,詫異地看向梁健。
梁健朝他揮揮手,示意沒事,讓他先出去。
禾常青帶著疑惑出去了。
梁健等他哭得差不多的時候,抽了兩張餐巾紙,遞了過去。然後道:“我們都是父親,那就以一個父親的角色來對話吧。作為父親,肯定都希望在自己的孩子心目中是個英雄,即使做不了英雄,也肯定希望能是個好形象吧!”
朱老闆低著頭,不說話。梁健繼續說道:“你現在還來得及。”
朱老闆又沉默了一會,才抬頭,抹了把眼角的溼潤後,轉頭盯著梁健,醒了醒鼻子,開口道:“你想知道什麼?”
“胡全才。”梁健只說了這三個字。他相信朱老闆懂。
朱老闆抿著嘴,過了會,道:“我有一個條件,你答應我就說。”
“你先說。”梁健道。
朱老闆猶豫了一下,將條件說了出來。他要求他妻子和孩子名下的財產,政府不能動。梁健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朱老闆似乎一下子放心下來,整個人也沒了剛才的戒備,身體放鬆下來,靠了下來,慢慢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十首縣水庫的事情,偷工減料的主意確實是胡全才給朱老闆出的注意,是在酒桌上說的。但是朱老闆沒有證據。
出事後,朱老闆第一個找到的,也是胡全才。胡全才原本沒有接他的電話,擺明了是打算要和他劃清界限的。但是隔了一天,胡全才就主動找到了他,當時他正打算帶著老婆孩子躲出去。可是胡全才告訴他說,不用躲到外面去,他只要先去那個徐萍萍那裡避幾天風頭,這件事就會過去了。到時候,他還是能繼續做他的生意,一切還和以前一樣。
朱老闆心動了,加上孩子得知他們要離開太和市的時候,一直在哭鬧,於是,朱老闆就留了下來。老婆孩子就讓他們先回孃家了,他自己則躲到了徐萍萍的賓館裡面。
朱老闆在賓館裡躲了兩天左右,胡全才的親戚找到了他,給了他一個信封。裡面是十萬塊錢,但是有一個要求。胡全才要求朱老闆做個偽證,證明偷工減料的事情,是楚陽逼他這麼做,他才做的。
而且,胡全才還以他的家人為要挾。朱老闆一氣之下,就想到了死。
梁健聽完他說的這些,問他:“那家屬鬧事的事情,你知道嗎?”
朱老闆茫然地搖搖頭。
他不知道也正常,梁健沒懷疑。該問的已經問得差不多了,梁健將手機的錄音關了,重新放回了口袋。
“你先好好休息。”梁健說完準備走。剛站起來,朱老闆忽然叫住他:“你等等。我還有件事,你要幫我。”
梁健看向他:“什麼事?”
朱老闆神情露出焦急之色:“我在這裡昏迷多久了?”
梁健想了下,答:“有兩天多了吧。”
朱老闆突然慌張起來,掙扎著就要下床。梁健按住他,問:“你要幹嘛?”
“我的老婆孩子!胡全才要是知道你們把我弄到這裡來了,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朱老闆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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