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少地屬於錢江柳這邊,這變相地等於,這招商局屬於錢江柳的勢力範圍了。
那這樣的話,一切和招商有關的事情,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一旦一個機構,被一個領導完全掌控,那麼事情就會脫軌,任何事情的發生,其實都不必驚訝。
梁健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無論是集團企業的度假村專案,還是水廠專案,應該是有一個專案因為那塊土地,確實是被招商局給壓下了。而其中牽涉的人,應該不止飛鴻一個人。
楊天翔,錢江柳,飛鴻,餘局長,還有那個不知具名的神秘人……這似乎是條長線,牽扯著不少隱情。梁健轉頭看向窗外,天空烏壓壓的,看來暴雨真的要來了。
正想著,忽然窗外的烏雲層中,亮光一閃,一道閃電忽然蜿蜒而下,劈在了城中某處地方,然後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梁健被驚醒了過來,他整理了一下情緒,通知沈連清讓招商局的餘局長餘數進來。
梁健沒請他做沙發,而是讓他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中。這坐椅子和坐沙發是有講究的。坐椅子,體現的是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而坐沙發就相對來說,要隨意一些。餘數同志在椅子中坐下後,梁健沒抬頭,裝著在看資料,其實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資料上。他只是想熬一下這個餘數。
過了大約六七分鐘,沈連清泡的那杯茶,都已經不冒熱氣了。梁健才抬起頭,看向他,客套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工作比較多。餘數同志,工作也應該很忙吧。”
餘數正開著小差,一聽梁健的聲音,立即收斂心思,回答道:“還好!還好!”
梁健瞄了一下電腦上的時間,說:“是嗎?你耽擱了這麼久才過來,我以為你很忙呢!”
餘數臉色微微一變,忙又說道:“是有點忙,沈秘書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好在開會,秘書又沒及時通知我,就遲到了。”
“哦。”梁健也沒戳穿他的謊言,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說:“今年臺風真多,這場雨最好不要下太久,不然永州該要忙著抗洪了。”
餘數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不明白梁健找他聊這些幹嘛?抗洪的事情,不是應該找水利局的趙局長嗎?不過,這也只是他心裡嘀咕,口上卻跟著附和:“是啊,現在這天氣是一年比一年怪了。”
梁健收回目光,話鋒一轉,就到了正事上:“餘數同志,我聽說前段時間有個度假村的專案被你們攔了下來,是有這回事嗎?”
梁健這跳躍的幅度有點大,餘數一下子跟不上,愣了有一兩秒時間,才反應過來,目光閃爍著,不敢與梁健對視,口中回答:“是有這麼個事情,但不是度假村專案,就是一個度假農莊,專案不大。申請的公司也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我們內部會議商量了後覺得不太靠譜,就沒上報。”
梁健本來也只是想詐一下,但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個專案,先不管度假村還是度假農莊,單隻餘數這番話,就讓梁健心裡對之前聽到的那些看似不靠譜的訊息瞬間就相信起來。他沒再追問度假村還是度假農莊的事情,而是點點頭,說:“這招商工作關係著永州市的發展,餘數同志能夠把好關是好事。”
餘數同志扯了扯嘴角,笑得很是僵硬。梁健裝作看不出來,隨意地問:“我聽說,你們局裡的飛鴻同志,至今還單身對嗎?”
餘數又是一愣,點頭回答:“是的。”
梁健笑笑說:“這工作重要,我們幹部的個人幸福問題,組織上也應該關注一下。餘數通知有空也幫忙物色物色,總不能讓工作耽誤了我們幹部的個人幸福。”
餘數同志看著梁健的目光裡有差異,口中不迭地應下:“是!應該的,我回去就去張羅。”
“嗯。”梁健點頭,然後又蹦出一句:“對了,我上次聽人說,這飛鴻同志跟阿強集團的楊天翔楊經理好像關係不錯。這要是真的,倒也不必幫忙張羅了,省得人家覺得我們多事。”
提到楊天翔和飛鴻的關係,餘數頓時又緊張起來了。他躲著梁健的目光說:“這個我也不清楚。”
梁健笑了一下,說:“這飛鴻同志也算是你的下屬,還是應該多關係一下。”
“是!是!書記教訓得是,回頭我一定改正。”餘數連連點頭。梁健笑看著他,可心裡卻在不斷地轉,想這個餘數和飛鴻,還有楊天翔,錢江柳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