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護士病床等著。梁健將她放下來的時候,她的手,攥住了他的一角,但只有一秒,又鬆開了。梁健看著一角拂過她的手心落下,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跟著這一角一樣,溜走了,再也抓不住。
胡小英被醫生帶走去做檢查,梁健本想陪著去,卻被胡小英拒絕。她沒有說話,她只是將頭扭了過去,背對著他,醫生就將他留在了門外。
心底痛與怒火交織,幾乎要將梁建吞沒。梁建拿出手機,給夏初榮打了電話。夏初榮已經接到找到胡小英的訊息,對於茶園裡的事情,那幾個人的下場,他也已知曉,但沒有說什麼。電話一通,他就問梁健:“胡小英同志現在怎麼樣?”
梁健回答:“現在進去做檢查了。韓磊還在嗎?”
夏初榮說,華劍軍試圖讓他們先釋放,並保證在案件沒有完全清楚之前,絕對不會讓他離開寧州。
梁健聽後,沉默片刻,說:“不能讓他走。一定要想辦法留住他。”梁健說完,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這是一次機會。”
梁健沒有說明白,這是一次什麼機會。但夏初榮心裡絕對清楚。他是張省長的人,自然能聽得懂梁健所謂的機會是什麼。他也不會拒絕。
而梁健之所以這樣說,只是為了確保夏初榮會盡全力留下韓磊。韓磊就是個畜生,梁健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夏初榮的電話後,梁健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老丈人項部長,但,還沒撥通他的電話,項瑾的電話就進來了。
項瑾問他:“找到她了嗎?”
在項瑾面前,梁健原本的憤怒和仇恨,忽然間就煙消雲散了,只剩下了痛苦。就好像是,孩子在外面受了氣,回到父母面前,往往剩下的就只是心酸和委屈。
梁健剩下的只有自責和痛苦。但,這些東西,又不能向項瑾訴說,對她太不公平。梁健想藏在心底,可卻藏不住。一開口,聲音中的嘶啞就出賣了他。
項瑾說:“要是心裡難受,就說出來,我沒關係。”
梁健嘶啞著聲音將他找到胡小英時的情況簡短的說了一遍。
“韓磊就是個畜生!”梁健咬牙切齒地罵。
項瑾在電話那頭沉默。同為女人,她比梁健更能體會此刻胡小英心中的絕望和痛苦。尤其是,找到她的還是她最愛的男人。女人其實是一種既簡單又複雜的動物。當胡小英陷入那種絕望無助的情況中時,曾不止一次希望梁健會像一個天神一般,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解救她於水火之中。
可當梁健真的出現的時候,她心底湧出的是更多的絕望。因為,那一刻的她,在她自己看來,已是骯髒不堪,她不想讓自己深愛的男人看到一個這樣的她。那一刻,她甚至奢望自己從來不曾認識過他,這樣或許就不會有如此難堪的赤相見。
項瑾能明白鬍小英心中的痛苦,卻不能告訴梁健。她沉默了片刻後,問梁健:“需要我做什麼嗎?”
項瑾的意思梁健明白。梁健回答:“不用,我會自己處理。”
項瑾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後,說:“有空就回來一趟,你已經三天沒回來了。霓裳想你了……我也想你了。”
梁健聽後,驀然醒覺,這幾天因為胡小英的事情,他已經完全忽視了這個是他妻子的女人,還有他們的孩子。梁健原本被痛苦和恨意充斥的腦袋,冷靜了下來。
“對不起,我今天會回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梁健原本想給項部長打電話的想法沒有了,他站在病房門口,想了很久,撥通了一個他存在手機裡,卻從來沒有撥過的電話。
電話的那一頭是老唐。
老唐前段時間已經回京。李園麗還在這邊。
電話響了很久,老唐才接起。電話那頭很吵,有很多聲音,混雜在一起,梁健分辨不出其中到底有些聲音。
電話一通,老唐就喊:“等等,我待會給你回過來。”然後結束通話。五分鐘後,老唐的電話就響了。
老唐問:“說吧,什麼事?”
梁健也很直接:“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老唐沒直接回答,只是說:“我跟部隊有些關係。但具體的身份,現在還不能跟你透露,這是為你好!”
“你不透露也沒關係。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梁健說。
老唐毫不猶豫:“你說。”
老唐的不假思索,倒是讓梁建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開口說這件事。他頓了幾秒,決定將整件事先簡略的說一遍。
梁健說得並不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