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百萬,雖然數量也比較大,但相比較於有些事來說,這一百萬還不夠資格做文章。但這一千萬就不一樣了。
梁健立馬給褚良打了電話,問:“這陳昌國是怎麼回事?你沒跟他說,這一千萬是賀健翔拿出來的嗎?”
褚良無辜地回答:“說了啊。我還把那份賀健翔簽了字的檔案發給他了呀。”
梁健聽後掛了電話,給陳昌國打了電話過去。第一個沒接,第二個,梁健看到陳昌國從電視鏡頭裡走了出去,然後他聽到了陳昌國的聲音。
“梁主席啊,你好。你看到電視了嗎?我完全按照你的意思來辦了。”不等梁健說話,陳昌國就說了一長串。
梁健忍著怒氣,問:“那份賀健翔簽字的檔案呢?這一千萬是誰掏的腰包你不清楚嗎?”
陳昌國一愣,說:“可是,那賀健翔是這次塌樓事件的罪魁禍首啊!要是說這筆錢是他的,估計這些家屬的情緒就不會這麼穩定了。”
“家屬的情緒怎麼樣是需要你去想辦法的事情。但事實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錢是賀健翔的,就是賀健翔的,不會是我的,也不會是你的。也不能是我的,或者是你的。一千萬,可是足夠我們兩個蹲上個無期徒刑了!”梁健最後的話,有恐嚇的成分在裡面。陳昌國作為一個幹部,應該清楚,但依然被嚇得不輕。忙說:“梁主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馬上去辦。”
之後,陳昌國到底怎麼辦了,梁健沒有看到。因為他被一個電話,叫去了省政府。華劍軍的辦公室,不僅有張省長在,還有紀委書記在,夏初榮也在,梁健到的時候,他們三人正坐在沙發上,華劍軍坐在辦公桌後面,臉色不好。
梁健進去後,路瑋霆沒泡茶,就關上門出去了。華劍軍畢竟比他大好幾級,梁健雖然恨他,但面子工程總要做,喊了一聲華書記,然後恭謹地站在那裡,等待他發話,姿態挑不出一絲毛病。
半分鐘時間,華劍軍愣是沒說話。甚至都沒抬頭看梁健一眼。張省長有些看不下去,開口打破了沉默:“梁健,今天中午涼州的新聞看了吧?快跟華書記說說這一千萬是怎麼回事?這種事,雖然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怎麼也得給省裡彙報一聲對不對?這樣的話,我們太被動了。” 張省長的話,聽著像是責備,實則是在維護梁健。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將梁健的責任卸去了一大半。最後只是一個讓領導陷入被動的,不算是責任的責任。
張省長這麼一開口,將梁健的責任幾乎摘了個乾淨,華劍軍自然就坐不住了。他抬頭開口:“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一百萬可以,這一千萬可不是小兒戲。梁健,你也是一個正廳級的幹部,雖然位置上還沒跟上來,但級別已經上來了。你應該清楚,這要是幹部貪汙受賄了一千萬,該判多少年!”
梁健回答:“這一點,我清楚。”
華劍軍看著他,冷笑一聲,說:“既然清楚,你還這麼大膽子。你是怎麼回事?”
梁健看著他,毫不怯弱,也毫不退讓,平靜回答:“這跟我膽子大不大有什麼關係,這一千萬是賀健翔主動要補償給那些遇難者家屬的。”
“賀健翔是此次涼州塌樓事件的主要責任人,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他的所有資產都應該要進行凍結,你怎麼可以……”華劍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梁健打斷:“凍結資產是組織上的事情,我插手不上。現在一千萬已經到家屬手上,只能說明,組織上凍結資產的速度太慢。而且這也是賀健翔自己心甘情願的事情,我想攔也攔不住啊!華書記要是不信,可以讓我跟賀健翔見一面,我們當面對質一下。”
提到跟賀健翔當面對質,華劍軍的眼神似乎閃爍了一下,梁健並不能完全肯定。華劍軍說:“他現在正在接受審訊,不能見你。好了,這件事無論怎麼樣,是你失職在先,你回去將關於這一千萬的來龍去脈寫一份報告。至於對你的懲罰,我會和張省長他們討論了之後,再決定。”
梁健就這麼被趕出了辦公室。路過路瑋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路瑋霆從辦公桌後面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身子動了動,卻又重新坐穩了。似乎是想站起來送他一送,卻又停了下來。
梁健並不在意。他走到電梯門口,沒有立即走。他站在那裡想之前他提到與賀健翔對質的時候,華劍軍眼中似乎掠過了那麼一絲不自然,梁健心裡不由生出了一些擔心。他想了想,給姚松打了個電話。
“你知不知道賀健翔現在被關在哪裡?”梁健問姚松。
姚松說不知道。梁健又問他,那能不能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