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那隻藏在被子下的手,手心有溫熱的感覺慢慢散開。
凌晨六點的太和市,很安靜,街道上有淡淡的霧飄蕩著,呼吸到鼻間的空氣,有點溼潤的感覺,像是剛淅瀝了幾滴雨。
有環衛工人正拿著掃帚在清掃清晨的大街。入了秋後,雖然一時溫度還沒降下來,可樹上的葉子卻已經開始在掉了。這每日環衛工的工作也增加了不少。
梁健在路邊站著看了一會,才走到不遠處的一家早餐店,買了些粥和小菜,回醫院。回到醫院,劉韜已經睡著了,梁健剛將粥放下,電話響了。
梁健趕緊按了靜音,然後走出去接電話。電話是明德打來的。
“怎麼樣了?”梁健問明德。
一晚上,明德都在處理月亮酒店大火的事情。電話那頭,明德的聲音充滿了疲憊,道:“梁書記,這次起火原因,可能不簡單。”
梁健心裡跳了跳,但聲音依舊平靜,問:“怎麼說?”
“消防這邊已經排查了一遍現場,具體起火原因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起火點不止一個。”明德聲音很凝重。
梁健的心情也很凝重,如果明德推測沒錯,這次火災是有人蓄意為之,那麼會是誰這麼做?又是想害誰?這次在月亮酒店裡的人,就梁健所知重要的就有好幾個人,排第一位的就是羅貫中,然後是宋美婷,還有胡東來。
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仇家,那麼會是衝著誰去的呢?還是說,只是機緣巧合,正巧碰到了一個仇恨世界的瘋子。
但,梁健認為,世界上,哪裡就有那麼多瘋子。
在心裡輾轉過很多念頭後,梁健對明德說道:“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任何訊息都不要透露出去。另外,羅貫中出現在月亮酒店的事情,不要說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的。”明德說著,問起三金煤礦的事情,因為火災的事情,他把大部分人手都抽調到了月亮酒店這邊,但是三金煤礦那邊局勢也並不是十分樂觀,難免擔心。
梁健將劉韜受傷的事情告訴了他,明德關切了幾句後,才掛了電話。被明德一提三金煤礦,梁健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正好,安排的護工也來上崗了,梁健便將這裡交給了護工,自己留了個字條後,就匆匆離去。
一晚上沒睡的他,有些疲累,還好清晨的風一吹,便清醒了許多。回到辦公室,沈連清已經在了。昨晚去吳金海家裡的就是他。梁健到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裡打盹,一聽到腳步聲,就跳了起來,出來看到梁健,忙問:“書記,劉副市長怎麼樣?”他已經從強旭陽那邊聽到訊息。
梁健站住腳步,回答:“她沒事。”說完,又問他:“你怎麼不回去睡覺?”
“三金煤礦那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我擔心有人找到這邊來。再說了,回來也晚了,回去也睡不了多久,還不如就這裡打個盹算了!”沈連清說道。
梁健點點頭,一邊往裡走,一邊繼續問:“吳金海人現在在哪裡?”
“不清楚,最後一次跟強副局長通話的時候,是在強副局長的車上。因為劉副市長受傷的事情,強副局長也不敢放他走,等您的指示。”沈連清回答。
梁健想了想,道:“這吳金海這次鬧這麼大的動靜,背後估計是有人撐腰的。這樣,你讓強旭陽把人帶過來,我跟他聊聊。”
“好的。”沈連清立即去聯絡強旭陽。很快,強旭陽就帶著吳金海來了。吳金海來的時候,被帶著手銬。梁健看到,就讓強旭陽將手銬給他摘了。
摘了後,梁健又讓強旭陽到外面去等著,房間裡就剩下了吳金海和梁健兩個人。門一關,吳金海就憤恨地瞪著梁健,怒聲說道:“人我也放了,礦也停了,我老婆孩子呢?”
梁健笑著回答:“你老婆孩子自然是在家裡,這會估計還在睡覺,沒醒。”
吳金海愣了愣後,忽然醒悟過來,不由色變,盯著梁健,尖聲叫到:“你耍老子!”
梁健笑答:“算不上耍你,不過是用了些小聰明。”
吳金海盯著梁健,說不出話。可眼裡,卻是恨不得把梁健吃了的仇恨。
梁健不以為意,喝了口茶,提了提神後,問他:“依照我對你的瞭解,這次鬧這麼大的動靜,不像你以前做事的風格,背後有人給你撐了腰了吧?”
吳金海裝傻:“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懂?”梁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不懂。”吳金海嘴硬道,可臉上的尷尬卻掩飾不住。
梁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