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咯咯笑了起來。項瑾看看他,又看看唐力,眼裡泛出那種亮晶晶的光。
忽然,項瑾開口道:“你吃過飯就回太和吧。”
梁健剛要說話,就被項瑾攔住,她繼續說道:“在美國的時候,爸爸跟我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包括媽媽生病的那段時間。”說著,她朝梁健坦然一笑:“其實,這麼多年,我在心裡一直對我爸爸又怨言。不過我現在想開了。這世界上,有些事恐怕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你來之前,我聽爸爸說過,現在太和那邊的形勢不太好。我不希望你以後心裡有遺憾。你去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你知道嗎……”梁健嘆了一聲,道:“有些時候,我真的希望你能無理取鬧一樣,不要這樣的明事理,這麼會替別人著想。”
項瑾白了他一眼,道:“那你的意思是嫌我太懂事了嗎?”
梁健摟過她,將她們一大一小都抱在了懷裡。唐力睜著黑黝黝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
“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我跟你保證,我每個星期都來陪你兩天。”梁健低聲說道,這句話出口的時候,心裡是滿滿地愧疚感。
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太和的那些事,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放不下這份工作。
吃過午飯,他啟程回太和。臨走前,唐力竟一反常態,撲到梁健的懷裡,讓梁健抱了一兩分鐘的時間。這一兩分鐘時間裡,梁健有好幾次的衝動,想要留下來,太和的一切都不再管了。
但衝動只能是一時的。現實還是存在,梁健放不下太和的那一切。
車子飛馳在西京高速上,車內迴旋著一首日本藝人手嶌葵的what is a youth,低緩略帶哀傷的曲調,讓梁健的心很安靜。
車子下了高速後,梁健沒有直接回賓館,也沒有去政府大樓。而是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咖啡館,車子停好後,在裡面坐了下來。
他給小五打了下電話,還是打不通的狀態。正準備打電話問問沈連清小五的情況後,忽然想起,昨天因為張啟生的事情,本來要囑咐沈連清去婁山那邊打聽一下小五的情況給忘掉了。
梁健放下手機,拿起服務員送過來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開始仔細梳理現如今他手裡所掌握的證據和線索,和現在太和市的形勢,以及他和羅貫中之間的關係。
到目前為止,梁健手裡最有分量的,就要屬胡東來這個人了。
胡東來和羅貫中一直來往密切,胡東來的手裡一定掌握著不少羅貫中的資訊。雖然胡東來未必會鬆口,但是就如禾常青曾經跟他說的,胡東來的作用,除了那些資訊之外,還在於他能震懾羅貫中。
但是,胡東來不可能一直在梁健手裡。現在羅貫中那邊的人還能理智地跟梁健來要胡東來這個人,那隻不過是因為他們還沒急。但一旦急了,他們會使用什麼手段就很難說了。
讓高格他們這樣悶聲不響地藏著胡東來,始終不是妥善地辦法。萬一,他們找到了胡東來,梁健丟了這個籌碼的話,那梁健想贏就很難了。
所以說,梁健還是得要好好想想,胡東來這顆棋子,該怎麼用!而且得儘快用!
除此之外,許單那邊卻是一直沒訊息。像是,真的放棄了打算從梁健這邊入手的想法。如果是這樣的話,梁健也就只能拉下臉再求上門去了。不過,他那邊倒也不急。兩千萬的事情畢竟過去太久,如果第一個先將兩千萬的事情翻出來,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會影響其他的事情。
倒是老丈人項部長跟他說的那番關於高井,王一柄,胥清流三人間的那些關係,胥清流如今重病住院,能否安全出來都成問題。那拋開胥清流,王一柄和高井之間,梁健能選擇的,只有王一柄。與其拿著雞蛋去撞石頭,不如先拿著雞蛋跟雞蛋對對碰一下,看一看,他那顆裡面到底是真的雞蛋黃,還是人工合成的假雞蛋黃。
這也就是項部長那番話的意思。
王一柄……梁健唸叨了一聲這個名字。如今,婁山古墓被唐家掌控,如果胡東來偷盜古墓的行為真是高井授意的,那麼此刻王一柄肯定不會安心呆在北京,至少也會有些動作。但是王一柄雖然只是個秘書,但卻是人大委員長的秘書,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觸的。想查他,很難。像姚松他們,如果想查出點什麼,恐怕也得動用非常手段。但是這樣很危險,容易打草驚蛇不說,還容易連累他們。
但是除了以前江中的舊人,太和的新人之外,還有誰能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