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明德和廣豫元已經等在梁健辦公室了,婁江源也到了。梁健進去的時候,臉色很差。三人都看了出來,廣豫元和明德不好問什麼,婁江源卻是隨意一些,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梁健搖搖頭,道:“沒事。說說吧,怎麼樣了?小沈現在在哪裡?”
廣豫元看向明德,道:“明局,還是你來說吧。”
明德點頭:“小沈不在區公安局,具體被帶去哪裡,暫時還不知道。”梁健一聽這話,立即就皺起了眉頭,沉了臉色,質問:“什麼叫暫時還不知道?你解釋一下!”
梁健幾乎從未在他們面前,如此的嚴厲過。而且,此刻房間內,除了明德和他之外,還有婁江源和廣豫元。婁江源和廣豫元都詫異地看著梁健,不明白他為何忽然間這麼大的脾氣,不像往日性格。
明德臉色紅了又白,低著頭解釋:“區公安局的人把小沈帶到外面去審訊了!”
“帶到外面?他們有這個權利嗎?除了那四千塊錢之外,他們有其他證據證明小青的死跟小沈有關嗎?”梁健氣勢咄咄,明德的臉白了又紅,只能唯唯諾諾地回答:“目前沒有。”
“既然沒有,他們憑什麼關著小沈?你這個市局局長是幹什麼吃的?啊?”梁健厲聲責問。旁邊的廣豫元和婁江源都看傻了眼,明德坐在那裡,無地自容。婁江源看著形勢不對,忙出聲打岔,替明德說話:“這件事也不能全怪明德,這樣吧,我們現在在這裡說再多也沒用,還是先想辦法把小沈弄回來再說,不然的話,回頭他們弄個屈打成招,可就不好了。”
婁江源的話,給了梁健冷靜的時間。心情稍微平靜後,他也明白自己剛才情緒過於激動,明德雖然在權利地位上比自己要低一些,但到底也是市公安局局長,常委委員,被自己像訓小學生一樣訓,而且還當著廣豫元和婁江源的面,終究還是駁了他的面子,讓他難堪了。梁健深吸了一口氣,又平靜了一些後,放緩了口氣,跟明德道了個歉:“不好意思,今天情緒不好,剛才一下子沒控制住,你不要往心裡去!”
明德低著頭,道:“您發火也是應該的,確實是我沒做好。”
梁健沒再說話,開始想怎麼解決小沈這件事,把小沈給弄回來。就像剛才婁江源說的,這些人明擺著就是不安好心,萬一小沈給屈打成招了,那這件事就不好弄了。
梁健想了一會,道:“要不這樣,我們兩方面著手。一方面,豫元你和明德一起,去迎江區要人。另一方面,我讓常青同志想想辦法,要是他們不交人,那就只能非常時候非常行事了。”
婁江源一聽,皺了下眉頭,道:“你是想讓常青同志……”他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梁健看著他,道:“一個迎江區的區委書記,一個區公安局局長,我想常青同志那邊,肯定是有點料的。如果他們要跟我對著幹,那我也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婁江源皺著眉頭,似乎對這方法有些擔心,但他什麼都沒說。梁健等了一會,見沒人反對,就讓廣豫元和明德抓緊時間去辦。
梁健則準備給禾常青打電話。忽然,婁江源說道:“如果回頭有人再問起那四千塊錢的事情,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別說是死者跟你借的。這個鍋,既然現在小沈已經背了,就讓小沈背到底,這樣,對你對他都好。”
梁健聽到這話,看向他,問:“為什麼?”
婁江源道:“這些人之所以揪著小沈不肯放,目的難道還不明確嗎?”這一點,梁健心裡清楚,但讓小沈幫他背鍋,他做不到。他說:“我知道。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小沈也不容易,我不能讓他幫我擔這個風險!”
婁江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聲:“你呀,這固執有些時候讓人喜歡,有些時候還真是讓人討厭!你要想想,小沈是你從永州帶過來的人,要是你出事了,他在這裡能好到哪裡去?但,只要你好好的,那些人就算想動他,也總得掂量掂量。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這話糙理可不糙,你說是不是?”
梁健道:“那這回,他們怎麼沒看主人?”
婁江源道:“只要小沈撐住,他們終歸還是會放人的,就是要吃點苦頭。”
“那如果撐不住呢?”梁健反問。
婁江源沉默了一下,道:“按他的性格,他沒問題的。”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小沈是跟著我從永州過來的,我不能讓他寒了心!”說著,他就要翻出禾常青的電話,撥了過去。
這時,婁江源嘆了一聲。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