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得有不少會塌,到時候後果恐怕會很嚴重。我們可以將這個公告出來,這樣的話,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們強制要求撤離的時候,也能在道理上站住腳。”
梁健看著他,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強制要求撤離時,出了什麼事情。這個責任,誰來擔?”
廣豫元抿著嘴不說話,神情嚴肅。顯然,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到過。
過了一會,他有些不耐地抱怨道:“但是,就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回事啊!”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事情總是有解決的辦法的。太和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不希望再出事了。”
廣豫元張了張嘴,想再嘗試說服梁健,可才張口,就被梁健抬手製止。梁健說道:“你剛才說有人在背後搗亂,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去查查這個人是誰,又是怎麼搗亂的?那些人忽然變卦,不肯搬,總是有理由的。理由是什麼,你問過嗎?”
“還能是什麼,無非就是說什麼生活了一輩子,不想離開這些套話。”廣豫元回答,神情有些煩躁。
梁健道:“你也知道這些是套話,那真話呢?去仔細地打聽打聽問一問,我相信總能問到一些的。”
廣豫元有些不開心,坐在那邊悶悶地應了一聲後,起身就準備告辭。梁健叫住他,問他:“前天住院的那個老人家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廣豫元回答。
“老人固執,但是都疼小輩。你或許可以從那個小姑娘身上動動心思。只要他同意搬,我們可以考慮在小姑娘家附近給他找一個住的地方。”梁健說到此處停了下來,看著廣豫元忽然亮起的眼神,又道:“這兩天我可能會出去一趟,這裡的事情,就辛苦你多把控了。”
廣豫元愣了一下,問:“您要出去多久?”
梁健想了一下,道:“大概一兩天的功夫!”
廣豫元看著梁健,想起之前梁健的神不守舍,再想想自從這次梁健從北京回來,總覺得有些不一樣,心裡多了些疑惑。但剛才他已經問過樑健,梁健沒回答。如果再問,想必也還是一樣的答案。他想了一下,道:“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話,您儘管說!”
梁健笑了笑,道:“好的。謝謝。”
他走後,梁健靜靜地坐了許久。腦子裡想著項瑾,又想到倪秀雲的死。當初從北京趕回來的時候,本是打算等陳青案子一結束,梁健就回北京陪項瑾治療。然後等項瑾的病情穩定下來後,他再回太和,將太和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將它帶上正軌之後,他就提出辭職。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從北京回來的時候,他恐怕怎麼也想不到,陳青的案子會牽扯出倪秀雲的死。
他不能確定那個人是誰,雖然心中也有幾個目標。但無疑這個人是比較瞭解她和倪秀雲之間的關係的,否則又怎麼會有把握拿倪秀雲的訊息來跟他做這個交易。
那個人賭得很對。倪秀雲死後到現在,在梁健心裡,始終覺得,自己有虧欠於她。這種虧欠,或許是因為在太和的這段日子倪秀雲給他提供了許多幫助,又或許是當初倪秀雲曾有求於他可他卻未曾有力相助,又甚至是,和倪秀雲之間那一絲異樣的感覺,她像一個人。但,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都導致了一樣的結果——梁健覺得虧欠她。
那個人,那個影片給了梁健一個理由說服自己,刻意地遺忘當時項部長還有老唐的忠告,去為倪秀雲報仇。或許羅貫中不是最終的兇手,但從那個影片中的對話可以斷定,倪秀雲的死肯定和羅貫中有關係。正規渠道走不了,歪路子梁健也不想走,他不想連累家人朋友。那麼剩下的,只有這條路。
只要等羅貫中從這高處摔下去,摔入泥潭之中,到時候,就沒有人會來保他了。那個時候,想再查,或許就會容易一些。
梁健想扳倒羅貫中,刁一民老謀深算,他要的更多的是制衡。徐京華,沒有必勝把握,估計不會出手,否則以他的實力,不至於在羅貫中的囂張之下忍這麼久。而霍家駒在任這麼多年,一直被架空。但能堅守這個位置三年多,沒被羅貫中擠下來,終究還是有點本事的。這一點,從霍家駒能撥五百萬的資金給梁健就可以看出來。但這五百萬不僅證明了這一點,還證明了,只要有機會,霍家駒絕對會暴起反擊,毫不留情,直到將羅貫中踩在腳底下為止。所以,霍家駒是梁健的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