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心裡瞬間泛起濃濃的負罪感。他假裝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道:“明德接管的時候,有些證據已經遺失。而且從那天晚上的監控影片看,陳青跳樓的時候,天台上並沒有人。”
廣豫元聽後,眉頭皺了皺,道:“我總覺得這案子有問題。”
梁健沒接他的話。廣豫元嘆了一聲,也沒再繼續。他站了起來,道:“那您先忙,我先走了。”
梁健點頭。等他走出去,梁健坐在沙發裡發呆。忽然,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屋中的寂靜。梁健被嚇了一跳,拿過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梁健一下子就緊張激動起來。目光緊盯著這個號碼,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喂,你好!”梁健努力裝作平靜地開口。
“今天晚上七點,我會把你想要的東西放在太和賓館的前臺。”那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哪怕梁健只聽過一次。他的話音剛落,就傳來了嘟嘟地聲音。梁健都沒來得及說一個字。
梁健放下電話,看了看時間,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他才開始等,就已經等得沒了耐心。
往常,到了下班時間,梁健還總是要把手頭的事情做完才下班,冬天五點下班,他總要到六點左右才離開辦公室。可今天,五點一到,他就出了門。沈連清和小五都有些詫異。沈連清跟在梁健後面,不解地問:“書記,待會有安排?”
梁健回答:“沒有。”
沈連清聽到梁健的聲音,看了看他的臉色,那句‘那為什麼這麼早就回去’的話又吞了回去。
到了賓館,梁健徑直回了房間,時間才五點半多一點。他在房間裡來回不停地走,幾乎沒十秒鐘就要看一次時間。小五坐在旁邊的沙發裡,看著梁健的不安和焦急,十分不解。
“梁哥,是不是有什麼事?”小五有些不放心,問。
梁健回過神,努力笑了笑,道:“沒事。”說完,走了兩步,忽又停下,扭頭對小五說道:“你先回房間,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小五覺出梁健的反常,有些猶豫。梁健見小五沒動,聲音提高了一些:“我說,我要一個人待會兒。”
他面無表情,眼睛裡是掩藏不住的煩躁。小五儘管不放心,但也知道,這個時候跟梁健對峙除了惹火他沒其他用,於是,就出去了。
他一走,梁健在房間裡來來回回,終究還是沒辦法靜下心。一再地看時間,再看時間,終於到了六點多,梁健再也等不及,跑下樓,坐在大堂的沙發裡,讓人泡了杯茶,卻心不在焉,拿著茶杯,一口不喝,目光始終盯著大堂的那個大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對梁健來說,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到了大約六點五十分左右,還算安靜的大堂裡,忽然有電話鈴聲響起,是前臺的電話。一個服務員接了起來後說了幾句,然後放下電話,跟另外一個人說了幾句,走出櫃檯往門外走去。梁健沒有注意她,他始終盯著從門外進來的人。可門口進來的人,有直接上樓的,有到大堂茶室坐下的,有穿過大堂往後面澡堂去的,卻獨獨沒有去前臺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七點……七點零一分……七點零二分……七點零五分……七點十分……
除了之前出去的那個服務員之外,沒有人到大堂去。梁健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拔腿就直奔前臺。到前臺剛要開口,就有服務員對他說道:“梁書記,這裡有您的一個信封。”
梁健心中一驚,看著服務員遞過來的信封,一把拿過,當即就開啟了。信封裡除了一個隨身碟之外,沒有其他東西。梁健又將信封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信封是一個最最普通的信封,上面沒有任何資訊。
梁健回想著剛才進來的所有人,沒有人到過前臺。他便問服務員:“這個信封是誰留在這裡的?”
服務員卻道:“這個是剛才有人打電話去取的。”
這話一出,梁健頓時就想起來剛才是有個服務員走出去然後在七點左右回來的。他忙問這個服務員:“給你東西的人是誰?”
服務員回答:“我沒有看到人,我出去拿的時候,東西就放在旁邊垃圾桶上。”
此人小心謹慎,梁健沒有再讓服務員指給他看是哪個垃圾桶,按照這個人之前的做事方式,他肯定不會留下什麼線索,垃圾桶附近肯定也是找不到什麼監控的。梁健暫時放棄了去找出這個人的念頭,拿著隨身碟迴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