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宏市長既然問了,也就不會只是簡單的問問而已。也許宏市長,是借問梁健在自問,也許是宏市長真想考考梁健的應變能力!
梁健腦海裡突然閃過那天跟柯平打電話時,柯平問他,有多少“主見”已經實現了。梁健答不上來,的確,在當前體制下,只有“一把手”才有可能把“主見”貫徹到工作當中,其他人根本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
此刻梁健卻感覺到,這是一個表達自己“主見”的機會,畢竟這是市政府“一把手”在問自己,如果自己說的話有道理,市長將其吸納為自己的思想,這也等於是將梁健的“主見”變現了。
梁健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就認真道:“我想,當前第一要做的事情,是解決群眾的情緒問題,讓群眾能夠從市政府大門口撤退;第二件事情,就是解決公平公正的問題,我覺得這也是解決這次事件最根本的方法,否則上訪群眾即使今天走了,明天還會捲土重來。第三件事……就這兩件事情了!”
梁健說得很簡單。畢竟他在鄉鎮和縣區呆過,直面過群眾,也深入過群眾,對於群眾他還是有些瞭解的。並且,此次收到釘子戶群訪的訊息後,梁健一直在腦袋裡盤旋解決的方案,因此,這會宏市長一問,他馬上能夠答上來了。
只是宏市長卻敏感地注意到了梁健剛才欲言又止的“第三件事情”,就問道:“你不是還有第三件事嗎?”
梁健想了想說:“沒了。”
宏市長看著梁健,也不追問,就道:“他們差不多快來了吧?”
宏市長指的是胡小英他們。梁健說:“我去外面看看。”走到辦公室外,正瞧見胡小英從樓道里走過來,她風韻不俗的身子,在樓道略微幽暗的光線中,透著一份特別的神秘感。梁健不由想到那天晚上,在七星島農莊房間裡的事,暗道:“這身子本來已經是我的了。”
不過,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畢竟這大白天的,什麼“白日夢”都只能暫且放放了。
胡小英像是完全不記得那個落雪的夜晚了,朝梁健大方一笑:“宏市長在辦公室?”
梁健被她的笑容吸引,微微一愣,才說:“在。”
“胡書記,你來得可真快,竟然比我早!”樓道里傳來了榮威的聲音。
榮威是建設局局長,市級部門,距離比胡小英近得多,他以為他會先到,結果還是比胡小英慢了半拍。胡小英轉身,笑著說:“我們一樣早,一起進去吧!”
榮威說:“好啊,否則宏市長就要以為我磨蹭了!”從榮威的表情上,梁健並沒有看到特別的焦慮。畢竟今天搞成群眾上訪的局面,並不是榮威造成的,在官場就是如此,只要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就能灑脫許多。
剛走了兩步,胡小英突然停下腳步,側過身問梁健:“有沒通知周區長?”
梁健搖了搖頭說:“沒有。”
胡小英說:“要不,你給周區長打個電話吧,今天肯定需要周其同過來,當事人不來,這個事情解決不了。”榮威也說:“‘誰拉的,誰去擦’。”
梁健知道榮威省略了一個“shi”字。梁健轉念一想,今天這幾位來開會的領導,估計沒有一個人願意替周其同“擦屁股”,估計最後宏市長還是會讓周其同過來的。所以,為節省時間,梁健如果提前通知周其同過來,應該也不是錯誤。
周其同在決策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即使最後宏市長沒有喊他,讓他到梁健辦公室等一等,估計也不是什麼大錯。
梁健就給周其同打電話。周其同接起了電話。梁健試探性問他在哪裡,周其同果然不是在群眾鬧訪現場解決問題,而是躲在自己辦公室裡。
領導有兩種,一種是出了問題,會撲到前面去解決;一種是出了問題,讓手下去解決。周其同顯然屬於後者。梁健也沒說,宏市長叫他過來,而是說請他到市府辦來一下。
周其同知道自己出了問題,感覺理虧,也不多問,只說“好好”,就掛了電話。
一會兒功夫市委常委、紀委書記高成漢也來了,高成漢有意無意地問了句梁健:“小夥子,最近怎麼樣?”梁健也是隨意地答了一句:“高書記,還好,就是有點忙。”高成漢又說了句:“小年輕,忙一點更加充實。”
由於今天是一個解決麻煩的碰頭會,氣氛有些嚴肅,高成漢和梁健也就沒有多說話。
梁健給各位領導沏了茶,見人來得差不多了,便去宏市長辦公室說大家都來了。
宏市長才從房間裡出來,表情則是一貫思考問題時的嚴